十二月,家乡(散文诗)
我的家乡是一片黑色的土地,铺在地里的麦子揣着春天的绿意。
十二月的罡风提着剪刀,疯狂地把日子修剪。
雀鸟归隐山林,呜咽的风呼唤放牧的孩子。
炊烟,把天空熏得黝黑黝黑的。
那个新当家就背着行囊登上列车南下的男子,让轰鸣的汽笛把家乡的小河远远地抛在身后。
牧羊犬孤零零地守着关闭多年的圈舍,牛羊蓝蓝的眼睛失去了往日的欢笑。
坐在门槛上的老人把旱烟抽得“吧哒吧哒”地脆响,一双眼睛把回村的路,读成了陈子昂“读怆然而啼下”的意象。
十二月,年关要到。
家乡的话题很多,备种、炕地、储肥……但更多的就是留守家乡的老人和孙子内心的寂寥,与终日的翘首企盼。
冬日的窗花红红火火,把苞谷烧暖到小康的温度,
灵动的筷子却夹不起日子的欢畅。
十二月的家乡,雪,开始洋洋洒洒地飘舞。
地上的麦子同老人和孙子的目光一起疯长。
回归的候鸟,捎来了老人的儿子、孙子的父亲回归的消息。
家乡桃树的芽孢,开始萌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