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草
一场夏雨路过高原,一阵狂欢起伏于丘陵,被要挟的风掠走山头的羊群,灰白大脸盖下来,遮蔽了山川小道。兵荒马乱,风起云涌。呼啸后肃静,休止。
片刻,一条又一条红丝带浮出山头,刚被洗劫的大地渐渐明亮起来。山那边,一道纯净的佛光倾泻而下,普照方圆数里的土地、山庄。浮生若梦为欢几何。慈悲为怀,净土为安。
混浊尘世,浮躁心态,洗涤之后,轻灵如烟,澄澈淡水。梵音悠悠祥云升,唯有晚霞读解。
温柔的慈悲
信任,卡在书页间,丢了灵气。如一空壳,灵魂分飞。
我厌恶书生气地生搬硬套,不解疑惑的鼠光。
待她取笑时,摘她编织不可缺的一环生命苦行。
我愿沉溺死角一次,崩塌一次,颠覆一次。
转身泪眼深情,感知成长分裂之痛。
我愿赋予黑夜多维度的思想。骄阳依然。
我愿当神父的祷念词,虔诚而谦卑。
我愿当崎岖之路正义之歌,坚守而慈悲。
镇山之过客
春,又一次前往镇山村。路上,“渐行渐远渐无书”。一种时空的交错感于反光镜中聚焦,扩散。
窗外,油菜花编织的黄灿灿,田间喧闹。眼前弥漫家乡层层叠叠的梯田,那年清明,应北方求学的同窗,收罗照片的金黄,好是怀念乡土。而今同窗毕业,如雁儿回归南巢般喜悦。
车把时间快餐化,路上风景来不及消化,转眼过渡到这个能让人细嚼慢咽的山村。
平平仄仄的石板路,疏导整个山寨的脉络,三面临水的石巷石街,跳跃着山水轻盈的音符。一切都慢下来,慢下来。如同你我,各自慢行脚步,倾听虫鸣鸟叫,品尝清新空灵。
石拱的城门前,迎面延伸的铁栅栏上,攀爬着一条绿色野藤,纤细,直挺。与栏外丛中的绿隔开,好似孤独,而它只静静地对岸仰望,传说中神秘的半边山和一线天。没有沮丧没有落寞。恪守一种孤独,于孤独寻找真趣,哪怕相望万年。
我只是一个过客,不打扰,不喧闹,用相机摄入,这绿的精魂。
站在二楼的屋檐下,一位身着蓝布衣服的布依族奶奶背着小篓走向菜园,一步一脚印,背影远去,轻轻谱写辽远的田园诗歌。多年没回老家,儿时印象的小小菜园怕是荒芜了罢。
此行山寨,宁静少语。山寨的苦蒿、稻田、玉米棒子,翻阅儿时记忆。画面恬静,汗水香甜。
蔷薇一瞬间
少年的心是美丽的,即使蒙受了灰尘,受了损伤。不被遗忘的是淡淡疼痛,淡淡忧伤。
少年的心是幻想的,静坐阳光,拉开春闱,担当故事的主角,赴一次素未谋面的约。时光抚过眉宇,隽永优美。浪漫的,古风的。
少年的心是一朵初开的忧伤花,蔓延每一寸神经末梢,渗透掌心的时光,敏感而脆弱。琥珀和珠玉般明静。青色的孤独,绿色的寂寞。
少年的心是一座城,筑起封闭的堡垒,只许阳光和风通行。少年是个纯洁的小孩子。自然间化为一阕淡词,一抹幽情,静听“云破月来花弄影”,寻找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