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树弦 于 2013-12-22 02:52 编辑
《那片雪花融化的时候》
文/树弦
我裹住风衣走在回出租屋的路上,风里潜藏了一把刀企图割走温暖,割走一颗颠沛流离的心脏的跳动。
你打来电话,我才知道故乡的雪花覆盖了小小的村庄,白凯凯的村庄影像就在我的脑海挥之不去,像一个魔咒,抑或是苗族巫师种下的蛊?
关于雪,我不敢继续问下去,它会让我滴出血来,烫伤电话那端的你——妈妈
妈妈,你不说我也知道,有一片雪花阻塞了你的血管,让你发抖、头晕、胸闷,在季节患上冠心病之前,你早就病入膏肓,你早就开始透支着。
你瞒不了我——
当我风尘仆仆地从北京赶到长沙,隔着玻璃看到302病房的你,我的笑容是用千万滴眼泪堆积出来给你的。
我必须微笑,不然与你相拥的瞬间我会彻底溃败。
然后,我陪你去科室检查、打点滴、聊天、吃饭、买蜂王浆,你变成了一个“小孩”什么都听我的;
我们去长沙烈士陵园,明媚的阳光,碧波荡漾的湖,你面朝湖面若有所思,而你的背影一点一点地矮下去,矮成一个梦靥;
背着大包小包的药,我们坐上回家的火车,一路聊了很多,我却什么都忘记了,就在你趴着睡着的时候。
回老家,家宛如一个旅馆,留下的是剪不断理还乱的思念。
陪了你几天,我又走了,
留下空荡荡的房间,横七竖八的书等你去清理;
留下一个背影给村口的你;
留下一个冬天煎熬着你——妈妈!
仅仅一月又十天,旧疾便长出爪牙伸向你,那些药物吓破了胆,畏畏缩缩地不敢说只言片语,
像我此刻在风里哽咽。
妈妈,我多想抱住发抖的你,用我的体温融化那片作祟的雪花;
妈妈,我多想抱住头晕的你,用我的眼睛盯死那片作祟的雪花;
妈妈,我多想抱住胸闷的你,用我的心跳干掉那片作祟的雪花。
妈妈,我只能陪你一起失眠了。
我想在笔记本上写几行孤独的文字,祈祷些什么,
但我,只在夜晚的幕布上敲打出:
“那片雪花融化的时候,村庄必然会春暖花开,
妈妈,你也必然会走出病魔之渊,疼痛之谷。
生翻开命的另一页,全是关于健康幸福的记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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