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青铜在南 于 2014-1-3 21:19 编辑
既然你回了那么多字,我也打多点字给你吧。
你那个气不是炫,而是为怪诞而怪诞产生的别扭感,还有因为语感缺乏而导致的混乱。
拿陈的诗来对比一下就很明了。
你的:在我颅内养一条河
那些年我们在河边喝酒,试水深
裤脚到膝盖,二锅头兑浑水,疾呼着
朝河里砸石子,河水闪着光
死了般宁静,野鸭一遍遍从荒草里飞出
对着落下的鸭毛讲意淫过的姑娘
讲骑三轮到处杀人的傻子、被反锁的
乘着伞落下八楼的小黄,讲黄昏
出众阔大的脸庞,一次撞飞的车祸
把红领巾死缠在脖子上,等河滩落水
一直落,落进我仰面的颅内,踩住
望水就晕的碎石,到现在提末日
提河滩上撒下的烟头、泡椒鸡脚,我
多想来一次不轮回的死去,把颅内
渗入的水洗干净,半夜睡不着,怕鬼
瞪大眼睛望着白色吊顶,像坐着地铁过隧道
水轰鸣,泥沙滚滚声势壮大,而我们
拉着手向下走,野鸭受了惊地飞起
陈的:青蝙蝠
那些年我们在胸口刺青龙,青蝙蝠,没日没夜地
喝酒。到屠宰厂后门的江堤,看醉醺醺的落日。
江水生了锈地浑浊,浩大,震动心灵
夕光一抹,像上了《锁麟囊》铿锵的油彩。
去死吧,流水;去死吧,世界整肃的秩序。
我们喝着,闹着,等下一个落日平静地降临。它
平静地降临,在运矿石的铁驳船的后面,年复一年
眼睁睁地看着我们垮了。我们开始谈到了结局:
谁?第一个随它葬到江底;谁坚守到最后,孤零零地
一个,在江堤上。屠宰厂的后门改做了前门
而我们赞颂流逝的词,再也不敢说出了。
只默默地斟饮,看薄暮的蝙蝠翻飞
等着它把我们彻底地抹去。一个也不剩
我看得出来你想要模仿的是他的语调、叙述氛围,但是由于语言和语感跟不上,也缺乏陈内在的沉痛感,所以呢,弄了个看似骇人的题目,(这题目真的一点用都没有),屡屡爆出这样莫名其妙根本不通的句子来试图抵达他的诗境——“等河滩落水一直落,落进我仰面的颅内”(河滩落水?仰面的颅内?扯远一点,这句翻译成人话就是脑子进水。。)
“一次撞飞的车祸”,仍然是乱七八糟的表达,本来就是想说一次车祸有人被撞飞,硬要弄成“撞飞的车祸”,车祸成了受害者,人呢?人哪去了?
“我多想来一次不轮回的死去”,这句是模仿《伤别赋》里的“我多么渴望不规则的轮回”,不轮回的死去,别扭先不说,跟后面的“把颅内渗入的水洗干净”根本连不上,(事实上你的诗里有很多连不上的地方,感觉像是跳大神),就是个无根无果的句子,修辞游戏罢了。
后面还有不少,不一一去挑了。(第一首结句是《秩序的顶点》里来的。那也是一个失败的仿句。)
总的来说,你只学到了陈语言骇人的一面,没理解透他为什么要这么骇人。(如果模仿对象具有自己的一整套诗学体系作支撑,那么这种模仿的结果通常都是这样的。)而且陈诗语言的意外性、陡峭感背后的有机联系,你也没学到。我看到的是你诗里的拼凑和剪贴复制,而没有一种思想运转的力。这样模仿得来的诗,只能是不伦不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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