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看清了远方的事物
岁月使母亲看清了远方的事物
她看见我在这里忙碌、发呆、早晨喝没烧开的水
对于这样一个老裁缝,终于
将线头舔了两次,三次
在绣花针的孔道前,把我推出另一侧
我这里时常下着夜雨
老裁缝如若抛下剪子
雨线——没有开端,没有结尾
而母亲看清了远方的事物,终需
一块乌云遮掩
@乔迁
小时候我们不必为乔迁伤透脑筋
因为我们用的永远是同一口锅
永远是同一块草坪,供我们从这一头,移往那一头
当时,我被假设是你要挽手一辈子的人
漫游在旷野里拾柴,准备一天的火种
翻开泥土,蚯蚓折叠着身子,摸到此生必有一劫
我说,我回来了。而你正在石头上
学会了切割,将草的根和叶,分装在两个盘里
我开始生火,明明知道这壶水永远不开
还是在吹气,把青烟吹成了迷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