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徐倩 于 2014-1-25 19:49 编辑
那些属于我们的年
——文/徐倩
小时候的年在我记忆里,永远有个阴影。
记得学二哥放鞭炮,在一个树下的木桩上,点着一个小小的鞭炮,等了许久它不响。我就好奇的去哪它看个究竟,它就响在我的手里。我哇哇的哭声还没有看见血,是被吓到了。爸爸骑着高架自行车,带着妈妈,妈妈抱着我,朝村外十几里路的诊所去。从我开始哭就没有睁开眼睛,朦朦胧胧意识血在流,流在地上,流在妈妈衣服上,流了满手,流了那么多,还以为自己要死了呢!接着哭迷糊了,哭累了,哭睡了,后来什么时候到的诊所,怎么包扎的都不知道。现在看到自己的手指头都在,还要感谢那个医生,没有留下疤痕。从哪以后我就怕鞭炮,看见掉地上的鞭炮就躲得远远地,总感觉他要炸了。听到鞭炮声也躲得远远的还要捂住耳朵。想起这事是过年时候拿来取笑的。问妈妈有没有炸掉手指头,妈妈却说没有,只是炸破点皮。
小时候的鞭炮很稀罕,在男孩子们手里,代表着一种勇敢。我似乎明白却又特别害怕。每到过年这天,不愿意起床,要等到自己的鞭炮放过,周围邻居鞭炮放过才起,或起来不去拜年。即使去拜年也要等妈妈带着我,随妈妈给爷爷奶奶磕头,拿一些糖果和压岁钱就回家。不像别人家的孩子,出来踢毽子,丢沙包、跳绳、玩铁瓦赢烟包、抽陀螺,打弹珠、拉门桩。这些与同伴常玩的东西,在过年这天与我一起辟邪。
过年属于我们孩子时候。裁红纸,写对子,写福字,在和一些浆糊,贴在门窗院子和一些常用的东西上。也是因为家里不富裕我们才这么做。红纸不用要钱,舅舅家就刷红纸,是拿着大毛刷,刷上自家调制的红色。红色越亮刷出的密稠度越高就能刷出好纸。他们把刷好的红纸批发出去,剩下的就在年尾的日子里,拿到各乡下集市上去买。我们也去帮忙,买不了只好拿回家自己用。
过年时,最得瑟得意的是我大哥,都是他带头。带我和二哥守年夜,看春晚,我们三在一张床上看电视。我清楚的记得春晚里的陈佩斯很火,看完春晚还有看他的喜剧。不看完不罢休,困了还要回自己的房里睡觉,不够意思,应该睡在一起。因为第二天要赶着起早去拜年。和哥哥拜年不能走在后面,要走在中间,因为农村的孩子泼皮到处放鞭炮。我怕鞭炮的事成了我们家人慎之的事。
大年这天村头巷口人多,或站或坐或蹲或靠,在欢声笑语里晒太阳,打扑克,搓麻将,下棋,扯东家长西家短。我和邻居家大姐姐会到村外的小路上,田地里看雪,玩雪,领着,推着滑雪。小时候雪好大好厚,各家各户把雪装满平车,送到村外的大沟里,很容易堆成雪人。当太阳出来的时候,有一种银色的光,煞眼,会感觉自己像一只家雀,找不到东南西北。
等我在大一些过年时候,不去拜年了。拜年似乎不属于小姑娘家的事,农村传统一些喜欢乖乖女,大家闺秀,小家碧玉,足不出户的甚好。后来这年过的就挺孤单。因为怕鞭炮,不出去看舞狮子,秧歌,高跷队,看戏听大鼓。总之热闹人多的地方,有鞭炮声的地方我都不去。
直到现在我是怕鞭炮,只是怕的没有那么厉害,随着异乡的生活,这一点怕牵制着美好的亲情乡情和天真的记忆。随着城市的生活这一点怕会孤单。随着新年到来这一点鞭炮噼里啪啦放出的烟火,是手指的血,同伴的摸样,亲人的欢声笑语。
春去秋来30宰,挥不去的乡情,田园的土香伴着农民称号,在今夕的城市成了我的骄傲。
此刻站在阳台,徐徐地风吹来家乡麦苗的清香,天上的白云好似家乡的牛羊,车来车往的穿梭好似家乡的河流。一只家雀停在电线上,我仿佛看见表哥拿着一支土枪,瞄准了它,回家炖了一锅汤。落下的枪声打碎了那些属于我们的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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