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母亲是怀着怎么样的心情生下我的。也许这就是所谓的痛并快乐吧。可我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变成了流浪汉。无法再回到家。我是在想，也许每个人都是流浪汉吧。从离开母亲子宫的那一刻开始。或者这个世界上，能真正称得上家的地方就是母亲温暖的子宫吧。是这样的。没错。一定是这样的。
小时候最喜欢看着母亲温柔的背影，深蓝色的连衣长裙。还能想起那时母亲对着镜子抹雪花膏的样子。空气里满是雪花膏的香味。借着灯光和蜡烛仔细的看了看母亲的脸。岁月拿着尖刀在她脸上刻下了年月的印记。回忆里最美的女人就是自己的母亲。我想，她把我带到这个世界上来的时候她是幸福的。经历了和死亡同等级的疼痛却依然是微笑的。她孕育了一个生命。
第一次亲吻母亲的身体。那是母亲健硕的乳房。里面装满了延续生命的药水。是满腔的热和最真挚的爱。我能想象母亲当时临盆时的痛和看到我来到这个世界成为这个家庭新的成员时的兴奋和喜悦。我能感受到她对我的爱，无比的狂热，饱满。
慢慢的，不再只是依靠母亲的乳汁，接受了新的食物。母亲把面条吹凉了，咬了一下节，轻轻的送进我的嘴里。小牙齿才刚刚长出来，木讷的咀嚼了。母亲开心的看着我。笑的脸上都开了花。父亲抱着我，用他那满脸胡渣的脸蹭了蹭我的脸。扎疼了我。哭了。母亲打骂着责备父亲，父亲却满脸的笑容，打笑着躲开了。母亲哼着歌谣，轻轻的拍打着我的身体。慢慢的安静下来了。我想。母亲的手应该是有魔力的，可以稳定我的情绪。夜半时，母亲被我的吵闹声喊醒。她却好像没有一丝的抱怨。抱着我在怀里轻轻摇动。那时。我是块玻璃。易碎。
时间静静悄悄的爬了两年。终于，她们等到了我的直立行走，虽然看起来跌跌撞撞。可以从她们的眼神中看出那是多么的激动。第一次离开母亲的手，走了三五步，跌倒了，爬起来再走三五步，再跌倒，再爬起……慢慢的日子长了，总算能开口说话了。破天荒在母亲看似憔悴的时候开口叫了“妈妈”。我看见她推了推身旁的父亲。“孩子刚刚叫我‘妈妈’。”那声音因为太过于兴奋以至于有些颤抖。父亲激动的抱起我:“叫爸爸。”我只是呢喃的叫了“妈妈”。开口说话是对母亲当时最大的鼓励。呢喃不清但也会发出自己内心的声音了。母亲的脸上消散了憔悴，满脸爬着欢心的笑。
又过了三两年，结识了同龄的伙伴。一起打闹、嬉戏、玩耍……也许某一天这些儿时的玩伴终将离我而去，找寻各自想要的生活。时间的手总是会翻云覆雨。渐渐的明白什么样的人可以深交，什么样的人只是过客。只是当时还是孩子。不懂。
终于和那些同龄的孩子一起背着小书包踏进了所谓育人的学校，接触了知识和好多同龄的孩子，又可以认识新的玩伴。也许这是童年最值得开心的事了吧。直到放学忘了回家……母亲着急的跑来学校，第一次听到母亲的责骂，心里满是委屈。睡了一觉又忘了难过，笑着闹着听妈妈讲故事。晴天的周末和玩伴一起玩了过家家、捉迷藏、荡着秋千。笑声充满了天真无邪。这是童年最深的印记，被烙在心底。
开始学着帮母亲做饭。高高的灶台，踏着板凳，挽起袖子。小脸花了也是开心的。学着做家务，学着懂母亲的操劳。那晚看见母亲好累，拿了毛巾给她擦脸。她满脸疲倦的强挤出个微笑，伸手摸了摸我的头。“去睡吧。妈妈不累。”我知道母亲又在骗我。她总是说一些口是心非的美丽谎言。
后来也想成了少年，懂得了一些做人的道理。儿时的玩伴也没能留在身边几个。新朋友又要有戒备的去沟通，也不再那么真心，假装很用心。开始接触到身边异性的暧昧，当时不懂，只当做单纯的友谊和同学间的关心而已。回头看了看母亲，早已不是年轻时的模样。岁月换了装。开始理解母亲的辛酸和不如愿。
青春是最美的时光，遇见了真挚的友情。也开始体会到了家的含义。也许是因为慢慢成熟的原故吧。假期放假回到母亲的身边。午后的阳光美艳照人。一家人坐在树下听母亲讲了她当年羞涩的爱情。母亲满脸幸福的笑容，父亲也一脸微笑。我想她们真的很幸福。那时，母亲穿着旧时光里的小洋装，清纯的姑娘。父亲还是个俊朗的小伙子。因为对爱情的憧憬看对了眼。执着的吧对方变成不分彼此的。后来，在亲朋好友的见证下，喜结连理，组成了新的家庭。虽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羡煞世人，但也称得上幸福美满。然后用双手撑起了整个家，相依相偎。
后来自己恋爱才懂得这份坚持是要多大的努力，多大的耐心，多大的宽容和谦让。要有多大的信任来支撑，走过沟沟壑壑坑坑坎坎。这算得上一场骗子和傻子的约定，可终究谁是骗子，谁是傻子，无从求证。或许当时父亲和母亲也是这么想的吧。直到有了自己的孩子才回头看了看来时路多坎坷。终是把爱人变成了亲人。
——木缃。 |
发表于 2014-1-28 1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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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1-28 13: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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