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新泽飞翔 于 2014-5-15 20:25 编辑
荒蛮宇宙
----由作品《冬日记》及其回复引发的思考
那首《冬日记》发出后,有一位诗友针对我诗中的自然“律法”在回复中指出:“四季交替,不知道是不是律法,却是一直都如此”。一般而言这是对的,比如,你不能因此“四季交替”而徒增伤感,况且这在生物圈的更新换代方面构成了,一个几乎是有益的良性循环,坦率地说在写完这首诗之后,我也曾审视过自己是不是吃饱了撑的,会不会是对于自然运行在发一些无谓的“感叹”,如果整首诗以此为目的为立足点无疑是乏味和无聊的。
这位诗友的看法代表了人们对于自然世界运行的一般的理解与认同,这甚至还包括了我,但显然在这里这样看就有些先入为主了。比如:“萧条 是被野蛮/占取又不善管理的世界”写的是冬日生物湮灭的寂寥景象,世界是阴冷而灰暗的。而后面则是以此为思索与出发点的,对其内在缘由的现象性推测,这里已避开了对自然现象的指责或者说是谴责,而进入了对于死寂冬日的结构探究。
此地的律法,难道是
萌发、繁荣,然后
再用一种荒蛮的力
将一切推倒重来
当我说到“律法”有对于自然管理者(如果有的话)这种行为的思索,是的,如果他在处理自然问题上,采用的是如此野蛮的方式,那么这个“他”会不会是一个“文明”的管理者,这种行为本身会不会透析出他“蛮野”的身影。
难道世界上,还有着
另一种波浪的方式
也在陆地上实行
那么,光阴与努力
期待与积累
创造与财富
在这种原始的力量下
可否被视而不见
想到生命“赤条条地来,赤条条地离开”的这个世界,许多人的财富或者荣耀到后来似乎并不存在,甚至像是毫无意义,所有人为的努力与奋斗就像是“波浪”来来去去,在这种自然力量面前并未前进半步。如同推着石头上山的“西西弗斯”,而生命的价值甚至意义的虚无之门也因此被打开。
对此,在我的回复中是这样说的:“作为律法难以改变,但不能因此阻止人们去思考、探究其深层原因,这就是宇宙的荒蛮本性在地球上的延伸。时间在不停地毁坏着许多东西,而人类只是在这荒蛮的间隙中自娱自乐。”是的,“律法”我们无从改变,但是我们可以“透过现象”看到事物的本质,对于地球生命而言这种“本性”的发现,何尝不是一种进步。短的在季节,大的在时间,一种我们无法抵御的毁灭力量在主宰着地球及其生物。这一切从更大的方面看并非是针对地球生物或者我们人类,可以说这种“运行”力量也并未把看起来很重要、了不起的我们当回事,放在考虑的范围之内。
而这时我们就必须能够将地球的这些毁灭力量及其原因,放到更大的参照系中进行审视,作为关联体,就是说需要从宇宙中找到相应的原因来解释这种“毁灭”力量的源头,来完成这种逻辑的确证与推断。为此我们就必须把地球放远,把宇宙拉近,借助于现代科技及其影像,我们知道宇宙范围内,在广大的时间空间里,可能一直都在不间断地出现着类似于星球爆炸,碎片聚合重组之类的“太空游戏”。我们也将能想见,星球爆炸的碎片垃圾充斥于宇宙空间,由于碰撞而聚合,由于引力而贴附,后又在爆炸中归于荒寂之中,循环往复,这就是我们外在的宇宙所有的事物。
建设没有,离我们所理解的文明更是相去甚远,而唯有一种可以确定的因素,就是“毁灭”的力量在宇宙的各处存在,在主宰着想来已经很大的宇宙,而这时可以用来为其定性的,或许就是我们人类语言中的“荒蛮宇宙”这样的描述。而这些都是与地球事物的毁灭与重生相吻合的。地球是宇宙中的一颗星,作为宇宙运动的产物,也意味着地球是宇宙力量能够到达的地方,这有助于理解我所说的“延伸”,即为宇宙毁灭力量在地球上的延伸找到了依据,而这种认识将有助于我们判明或者认清宇宙、地球的本质和我们自身。
我因此得出了一个较为悲观的结论:地球生命的存在不是宇宙运动的目的与需要。这从另一方面又似乎能够解释,为什么有些东西我们说了不算,地球似乎总是在执行着我们之外的某种神秘的“律法”,对于参与主体而言,地球生命是被排除在外的。基于意识的能动性而言,我们也可以认为地球生命有着相对的选择。似乎是一位外国的哲人说过:生命是一种反自然的行为(大意,或非原话),其或许正是基于这一点而发出的,而这种“反自然”无疑应是指作为地球生命代表物种的人类,对作为毁灭力量的宇宙“势力”的潜在控制,为维护其现实存在而进行的抵制与抗争,对这一点有所察觉的N·沃尔斯托夫(美)在他的那本《艺术与宗教》的书中指出:“死亡不在我们的内部深处存在,而从外部强加于我们”。至于人为力量的价值意义或者胜利与否,正如一句话所说的那样:“挺住意味着一切”,因为大的局面我们无从改观。
在此需要说明的是,我的这篇文章本意并非是为反驳那位诗友而来,甚至也不是为了给自己的作品进行辩解,相反,由他这种一般性的看待,激发或者说是引发了我对于这种宇宙判断与认知的深入思索,并得出了感到新鲜的结果。就像在发那首《梁山贼寇》时思索的那样:当作品的艺术表达价值大于脱胎于其中的情节因素,那么我的目的就不是为了指责,而是艺术,这其间事件给写作提供的是一个介质与缘由。写这篇《荒蛮宇宙》或者我所看重的,是期间的对于宇宙真相的揭示与在这种环境条件下对人类身份“命运”的辨认。人类认识的发展也许是由于一些看来不起眼的一小步一小步而推动,而向前迈进的。像是时间的某一刻,落入了认知的这样一个冰窖,我能觉察到宇宙的温度、地球的温度,周围以及我的自身,同时我知道一个人明白的生或者死事关荣誉。
2014.02.08--2014.0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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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冬日记》
冬日记
树木们交出叶子
出行的人用棉衣对抗着
寒冷对记忆的统治
他们的声音微小而又孤单
象布片,露在外面的线头
很快就被撕扯的不成样子了
萧条 是被野蛮
占取又不善管理的世界
此地的律法,难道是
萌发、繁荣,然后
再用一种荒蛮的力
将一切推倒重来
难道世界上,还有着
另一种波浪的方式
也在陆地上实行
那么,光阴与努力
期待与积累
创造与财富
在这种原始的力量下
可否被视而不见
躲在屋中的人们
严闭了门窗,也躲避着
外面的是非与争执
是游荡的风 号喊着
冲撞着楼宇与窗面
他无法阻止
丝丝寒冷 在窃窃私语后
从窗缝挤进来
2014.0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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