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美人香草
文/戴永成
望穿长江春水的岸。站在中国历史深处的岸。
一株美人香草,在滚滚长江东逝水中行走,在中国诗词歌赋中行走,在黑头发飘起来的怀念中行走。
草色的血,染红南楚的天空,白云滴血。香草的魂,飘逸山鬼的呓语,咬咬春天。
古典的春天,也会杀人。春风,是黑的,把美人香草的《离骚》、《天问》与《九歌》包裹起来,黑云遮月。春雨,是腥的,一滴一滴如刀,割着兰草清瘦的骨头。
是谁刮起腥风血雨?是谁举起刀光剑影?是谁杀戮春天的草、春天的花与春天的血?
美人香草无春可言,也就无所谓春了。春天被流放,灵魂被流放,楚国的结局只有国殇。
我站在中国历史深处,听美人香草如歌如泣的声音与呐喊。
一株香草,被流放。美人无家可归,香草无国可居,便成为野火,点燃长江,点燃山鬼。
既然楚辞无法拯救楚国,那就用美人香草的生命当做种子,播种在汨罗江中,掀起灵魂的浪花,让千年后人打捞沉淀于江底的春天、诗魂与国魂。
诗人。听美人香草。听一江香草血染红的历史。
那些千古绝唱的楚辞,是一粒粒草色的种子,播种在中国的大地和前仆后继的灵魂里。
香草,是一种精神,长成春兰的品质,长成美人的骨气,长成一个大写民族的国魂。
倾听,让我感悟美人香草的崇高。敬仰,让我珍藏那年那月那日那滴血与那颗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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