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模样》
苏扬
我已记不得母亲年轻时的模样了
只晓得那时她的个头很高，走路很快，嗓音很亮，力气很大
她能一肩扛起两个书桌和两个木凳，再背上两只书包，送我和哥哥去学校
她留着齐耳的短发，戴一副近视眼镜，说话有条不紊
很多人以为她是教师，其实她是地道的农民
那些来串门的乡邻曾不止一次对她说，你姑娘的眉毛和眼睛
生得比戏里的演员还要漂亮，就像从你年轻时脸上剥下来的
这时她就会很自豪，变得很羞涩，也会偷偷地看我
似乎想瞧瞧她以前的模样
直到我别过身或跑出去很远
现在母亲的脊梁越来越弯驼了，个子越来越矮
她已扛不起一袋米了，甚至爬几层楼梯都要喘息半天
她脸上的皮肤松驰，额头布满了皱纹
玻璃镜片后的眼睛已经混浊，左边一只还经常出现肌肉抽搐
春节我带孩子回老家的时候，突然感到酸楚和慌张
我害怕假若以后我再次回来
会不会已无法从我的脸上寻找到她的模样？
苏扬，女，本名韩芝萍，中国散文学会会员，江苏省作家协会会员，红袖添香小说网签约作家，2013年度《中国文学》十佳诗人，作品散见国内外各类报刊，入选多种诗歌散文选本，获2013年“大运河杯●相约中秋”全国诗歌大赛特等奖、2013年“何园杯”诗歌散文大奖赛二等奖、“2013瘦西湖菊花会——赏菊美文”征文大赛三等奖等文学奖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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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2-27 1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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