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高作苦 于 2014-2-28 12:13 编辑
文/高作苦
燕子剪出春风十里,这是何年何月的燕子?啁鸣相似,姿势相似,连她身体里的欢欣与悲苦也相似。她忽高忽低,忽快忽慢,仿佛在尽享极乐之境,仿佛在追逐体外的自己。
飞翔的燕子,是不真实的,好象燃烧的烟花,无声无息,璀璨又美丽。我故乡的山峦上,池塘边,稻田里,总有零零星星的燕子在飞翔。我不知她们家乡何处,但每到春天,她们就会如期而至,从不爽约。她们穿过我嘴角的梦呓,霎那间,就滑翔至悠远的天边。她们一直属于远方,属于我们不可触不可及的寂静芳草。
每一年的春天都十分相似,温暖又忧伤。每一年的燕子都略有不同。其实,多年以来,我从未真正识别过每一只个体的燕子。她们姿势优美,长相雷同,分不清哪一只是梁山泊,哪一只是祝英台。但我知道她们的甜蜜等同于春天的甜蜜,她们的幸福要优先于春天的幸福。
这屋檐下的芳邻,使我蓬璧生辉。她的欢喜是季节里真正的欢喜,她不忧愁,不失恋,她背负着霞光飞翔一万里。但此刻,她就在我眼皮底下,象我年幼待哺的儿女。我春天的爱,在山坡上长势茂盛。以燕子为号,她每一次升腾都会斟满我春天的酒杯。
就让我在春日的荒凉里,致敬这转瞬即逝的花朵,致敬我体内轰隆隆的新鲜春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