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王锡民
填塞与新诗的关系,类似弹簧与沙发的关系,类似赋形剂与药片的关系,填塞的主要目的是赋形,它使诗体丰满,因为填塞,新诗才风情万种。
除微型诗外,填塞在新诗中广泛存在,这样的存在又是非系统的。诗人们一方面享受到了填塞的好处,另一方面又对填塞闪烁其词,生怕承担“反凝练”的责任。笔者认为,承认填塞是美人痣而不是无用的赘生物对新诗发展有利,它将使填塞行为更自觉更理性也更科学,填塞是木工手里的楔子,只在需要的地方用力。
一,在与旧体诗比较中,让填塞名正言顺。
旧体诗的简约与它严格的形式有关,因此它产生不了填塞的理论,所谓“不着一字尽显风流”,不仅是出于制造艺术空间的考虑,更是“经济”用字的典范。
二,中性填塞,宏观稳定,微观不能过于“活动”。
填塞物应该是中性的,即拔出填塞物不影响诗歌的原意,不妨碍一首诗的酸碱平衡。
三,诗人有探索使用填塞的自由,也有排斥它的自由,填塞在新诗写作中不鲜见,但作用却不是无限的,它只在“禁飞区”内发挥作用。
试举一首使用过填塞的诗歌,以方便讨论:
《小鸡在翻找什么》
文/王锡民
一群小鸡在不停地翻找
不知道,找米还是在找虫子
低头又抬头,伸脖又缩颈
能听到钟表的滴答声
我的日子在一次次的炎夏里
就像小鸡那样从寒冬一直找到酷暑
看它叼食又摊开,我也多次虔诚地匍匐大地
却不能拣一些颗粒大的温度吃下去
小鸡从西翻到东,又从北国翻到春城
翻找是为了美食,更多的是白吃,实际最美的食物是光阴
你看那白发的根部,小鸡正啄食一寸寸金
(参看王锡民诗集《谁解开了草的纽扣》101页)
显然,“更多的是白吃”充当了这首诗的填塞物,这样的填塞酷似医师在空白病历上的添赋,自由又有责任,享受快乐也承担不利后果。
以上是笔者就填塞问题的一闪念,写成文字就成了引起不同观点的双闪,必须指出,填塞在新诗里出现的必要性以及对诗歌表达效果的影响还有待观察,填塞是见仁见智的,也是有意义的。
2014年2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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