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康京凌 于 2014-3-4 23:38 编辑
梳着大辫子的那个秀兰,已经走远。
唱着哥哥妹妹,那个让她日思夜想的货郎,拨浪鼓还在响。
谁去了?一杆唢呐,吹月华皎洁的杨树林。
落叶像夜晚的星星,掉入了山梁后的山梁。
秀兰盘腿坐在炕头上,红肿的眼泡里,挤干了最后的几点泪滴。
谁来了?站在东山梁上。
那个饱经沧桑的汉子,用搬山倒岭的臂膀,推开层峦叠嶂。
他是孤客,他是旅人......他是你的货郎。
无论在哪里,你的万紫千红,都会融汇在他沙哑的歌调里,撕心错骨。
东山梁上青了几回,黄了几季?
雏鸡换上了新的翎羽,斑毛兔又筑新巢。
是谁栽一株青槐在梁上,站成了货郎的模样?
那首《亲妹妹》,走安口的脚户唱了,打水磨石的石匠,走村串户的木匠都唱了.....
这梁上指不定还有一个秀兰,梳一根大辫子,泪水“哗哗”地流.......
不期的邂逅,一位歌者,五十多岁。
他不会运用花腔,真枪实弹的老腔再现。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当年的货郎?
苍凉,宏厚,粗犷......都在他的嗓音里,是一条山丹花红透的河流,
久久不息地回旋,萦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