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能执掌千军万马,悠远故事的塬乡人。
是些黑脸消瘦的忘我歌者。
一盏虚白莲瓣的灯台,点亮天云土雾,踏过我熟悉的这一片黄土。
一穴土窑,灯台上拼死,灯花里复生。
隔着一道幔布,相隔千年万年的人生。
置身在黄土高原深处的河流,流淌着能喊出血的喉咙。
得到倾诉直至高潮,沸腾一次次,窑的灵通。
在尺寸间,成就一场大戏的恢宏。
我别了许久的牛皮和人影,单薄得和我一起上路。
那些挑箱串户的原乡人,走一辈子的山道。
他们把小戏里的美人和腔调,都缠在扁担上,任由着一缕缕炊烟,牵着走。
桃花虽不在,依旧见开门人。
盘山牵奔的村庄,黄昏压黑的窑口,炊烟里点一盏莲花灯。
还有幔布撑起的台口,一壶烧滚的砖茶,一个知冷知热的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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