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听
文/龚志华
一
我一直都在倾听。
我的倾听是如此纯粹,面对你,我的姿态一再放低,直到成为一粒尘埃。
我在倾听什么?大海涛声和林木的低吟与咆哮,风雨集结的幽怨和呐喊……
其实,我倾听的,是一种心跳。
谁知道我在倾听你,倾听你心如大海扬起浩瀚大爱,将我包容,让我成为一滴明亮的水。
二
或许,我应该倾听一条河。
泛起微波的河,她寄予我温软的爱恋,给我明澈的方向。
我知道一条河会对我说些什么,她的每一句话,都那样深刻,让我享受一生。
拥有一条河,生我养我的河,她的名字叫母亲。
倾听中,我心中的河流宽广,永恒不变。
三
每个人都有无数双习惯倾听的耳朵,我爱着的树也有。
树叶就是一只只张开的耳朵,我们说出的话,甚至心里的话,树叶都可以听得到。
花和草也一样,它们都在倾听我们,倾听天地之中的每一种动静。
当我看见花草树木在时光中晃动,那就是代表它们在用心倾听……
每一种细微的声响,我们内心的苦与乐,都被一只只真诚的耳朵倾听。
其实,我们并不孤单。
四
远去的年华是如此巨大,重重地跌向生命的另一边。
我听见消隐于时光中的另一个我的呼喊,这时我需要倾听的,是真实的自我。
没有谁可以充耳不闻,面对自己一点一点的消隐,我在倾听血液的涌动。
我倾听到的,都会给我思考,我思考的,都可以发出声音,也给别人倾听。
除非你真正失去了听的力量,比如彻底地消失。
然而我感到干枯的树木,它却在倾听春天的声音。
五
像倾听花朵一样倾听你,你青春的翅膀张开灿烂的飞翔。
我走在生命的悖论中。我倾听到的,其他人也可以听得到。我们都在倾听回忆——童年的村庄,村庄里的人一直在倾听我归乡的脚步。
五谷发出芬芳的声响,汗水擦响故乡的原音,在我的倾听中,一切都源于自然。
你听见了吗?我听到村庄的声音,从此时的果实里渗出了甜蜜。
六
没有人会为我打通倾听的耳朵,我属于谁?夜寂了,我倾听自己的梦。
我却潜入你的诗歌,倾听你细腻的心思——另一个抽像的你,生动而美妙。
你是花开的语,是雨滴的语,是静夜笼起水色山光的天簌
我倾听到的,是黎明的阳光激起万物上长的歌唱。
所有的倾听,都充满善意。我正在倾听——你美的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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