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野里的枯树上,扶摇着一只乌鸦。一会儿,天外飞来一只喜鹊,轻落在乌鸦对面的高枝。
喜鹊翘一翘尾巴,低首问道:“鸦哥,你独自在这儿守着是为什么呢?是在等情人吧?”
乌鸦嘟囔地答道:“不,情人的我不等。”
“那……那你等什么?”
“等死尸。”
喜鹊不解地问:“这世上活人这么多,何苦要在死后受用呢?”
“鹊妹,你有所不知,前一阵焚尸老阿哥一再嘱咐我……”
“他讲什么?”
“他说………活人,出气儿,不卫生!”
喜鹊
树干是灰色的,树枝也是灰色的。在错错落落的枝枝杈杈中,七八个大柿子在阳光里红灿着,点缀着……
一只喜鹊,自南飞来,轻落梢头,将犀利的长嘴伸向……
树干是灰色的,树枝也是灰色的。
红的是柿子,蓝的是天空,绿的是松柏!
独有那只飞来的喜鹊,白的是白的,黑的是黑的!
乌鸦
乌鸦点点,林立梢头。
这是乌鸦的天下。
甬道行人,往来匆匆;柏油路上,车水马龙。
这是乌鸦的天下。
时而地,三五只飞起又降落,五六只又不知从何处飞来。
这是乌鸦的天下。
如黑云压境似的斑斑点点,又朝这个方向密集过来。
是在此晚餐吗?
甬道行人,往来匆匆;柏油路上,车水马龙。
那些死掉的尸骸已不复存在,那些尚存的依旧尚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