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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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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川诗歌【旧作】] 【金川诗歌-特色诗-一分为二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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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楼主| 发表于 2014-3-23 10:03 | 只看该作者
他去了哪里



老子,他去了哪里
他沿着“无为”的路隐退
却把五千言文字交给尹喜
这是他依然无法摆脱的
最后的一点累赘
还是在故意作弄世人的智慧
他的真身真的到达了“无为”那里
而五千言文字,至今
依然散发着有所作为的灰尘
这灰尘里包括我
更包括我的至尽还在制造的文字
哦,贤哲啊,能否告诉我
文字什么时候能死去



一个肉身来到世界
世界又收走这个肉身
这是大自然无聊的游戏
还是这个肉体最最愚蠢展示
先哲啊,你告诉我
我们的愚蠢在于节外生枝
哦,不,我们是节外生路
我们总在与自己的本意背道而驰
没有人渴望死去
没有人渴望穷困
没有人渴望灾难与痛苦
可是一切的不幸又来自哪里
是渴望错了吗
渴望生,死就过来作对
渴望富裕,贫穷就时刻纠缠不已
渴望幸福,灾难会不请而至
所以,世人从经验中改变自己的模式
崇拜死,建立军队武器,发动战争
制造贫穷,把财富交给少数人保存
迎接灾难,每天忙于制造谎言,到处行骗
一个人来到世界,就这样
从这边走过去建立一个自己
又从那边走过去建立一个自己
之后两个自己互相审视
互相鄙视,互相憎恨,互相吞噬
互相争论,互相否定,互相吹嘘
当自己做完了与自己作对的游戏
才发现更好的游戏在那里
想再玩,可惜,生命
这唯一的钱币已经消费完毕
哦,先哲啊,你一定是去了那里
难道那里的游戏
我们真的永远无缘尝试

                  二〇〇七年十月二十四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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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楼主| 发表于 2014-3-23 10:03 | 只看该作者
冬天的计划



从这个冬天开拔
带上我那
像小麻雀似的妻子
两个旧书包
一本诗集
那可是一本空白的诗集呵
我们不再需要阅读别人
再怎么折腾
别人的东西
总是无法成为
自己的满心满意
今天,需要为自己采集

一个中断过的梦
一定要继续做成
依然是人烟稀少
大山里跑动着小辫子似的河水
淘气的风
从一座独木桥跨河而去
那桥仿佛是个天生哑女
从她的脚心
会蹦腾起许多小鱼
鱼会说话吧
叫着妈妈
许多的梦都会由假变真



从这个季节
离开孵熟的城市
我们要改变抱窝鸡的习气
就算与冬天做一次散步
把一种俗成的约定
带出城门
到一个就近不远的境地
扯一些花白头发做个窝棚
唤几根老成的树枝
与山藤做个院门
时间屯扎成篱笆
选一座不太华丽的山做屏风

看雪花搬来洁白的水粉
染遍大地
再等她悄悄钻进泥土
我会突发一些调皮
探脚追赶
她出于害怕兴许会扭头
会吐出柔软的泥浆舔我的脚趾
也许,我会仰望天空
假装一点疼痛
也许,这就算
与冬天做一次临别的游戏
观察自己不伤害别人
看清世界也能适度淡化自己
之后,需要静下心来想一想
再用干净的夜幕擦拭耳隆
我们需要聆听心外的春风


             二〇〇八年二月四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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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楼主| 发表于 2014-3-23 10:03 | 只看该作者
迷失的午后



身体是一副空空的茧壳漫步
像漂浮在一片陌生的波浪上
脚步踩着水泥路像僵硬而没有柔波的水
风像一幅宽阔的丝绸遮蔽标志
漫无边际的吹拂像发霉的棉絮
城市与人之间无法互相进入
高楼大厦从四面羁押片片绿地
任何设想似乎都无法达成一致
任何一个形体走过来都会被撕碎
无法给此时的生命做一个造影
睡梦中的躯壳总是空空横陈
醒着灵魂就是一缕没有依托的痛

这仿佛回到洪荒的世界如此安静
再不需要我那么费心地生存
牡丹不需要叫腥,她们盛开
是因为有人将她们移栽
麻雀在河边争鸣,他们快乐
是因为有人为他们将幸福设定
远走高飞的人,无须再担心归程
因为她已走上一条不归路
生命呵,假如你经历过一次诀别
你一定看到一个从没有看到的世界



我是午后这混沌的风
在牡丹花丛上假寐却没有跌下来
并不比一条大理石凳子更高贵
却在城市上空俯瞰如一只飞燕的影子
深陷在每朵花容的城市不能自拔
我不知道是谁射杀了整个世界

午后的长河停尸在太阳下
覆盖着一层浑浊的风沙
烈日如挣扎在陷阱中猎人
一汪浅浅水流停泊在我的身上
无法过滤干净的腐臭像阴魂不散

吹拂的手无法搬开眼前的一切
颤抖的漏斗里下降命运无为的进程
燕子,麻雀,日头,风沙一起下沉
我与城市,市民与他们命运一起等待澄清
生存就无法显现那个根本的目的
我们彼此在努力存活
只是在努力将世界抚平像一面镜子
照见自己的身体不难,难得是
那个照见自己身体的心出现了明净

                 二○○七年五月二十六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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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楼主| 发表于 2014-3-23 10:03 | 只看该作者
入梦前的一个感激

我终于可以大步向前走
不用在顾忌什么,责任
不必去在意一个破碎的裂开
会把一个孩子的童年吹散
我曾经顽强,抗争
与一个人消极暗淡的意识为伴
消耗了几乎半生的时光
爱,无法唤醒荒芜生根的梦
悲悯之心叫我痛不欲生
而向这不使我懊悔
却使我变得更加清醒

我曾经那样努力珍惜
毫不犹豫地给她一个完美的庇佑
我以在泥沼中挣扎为代价
而今天,我的孩子
她能够向泥沼里的落难者伸出手
尽管,只是临睡前的抚摩
她仅仅抚摩了我的头发
这丝宽慰父亲的慈悲之光
在我的梦乡久久辉映

     二○○七年三月十八日

看一摸之后睡觉的妞儿

喘口气吧,孩子
世界上有一种难得的幸福
就叫做放下一切,休息
是的,今天这幸福属于你,全归你
但也许不属于别人
对于那些懒汉与懦夫
休息是孳生堕落与罪恶的基地
而对于孜孜不倦地
在知识大海遨游的你
获得一天休息的时间
是你人生历程的一道大餐

让书本,钢笔静静地躺在你身边
那是多么亲切而忠实的伙伴呢
哦,让知识也获得一个休息吧
多少人在咀嚼人家知识,多可怜
整天被那么多人无情地丰富,拓展,转换
就象你的小小生命
在一生转换成无数经历,无数故事
你的生命之花无数次盛开
每一次都开出不同凡响的经典名篇
而你不要企图得到赞美
象花朵一样宁静的开放就是美满
孩子,因为幸福的最大享有者
是你自己,此刻你在梦乡熟睡
你的幸福归你
我代表全世界向你表示敬意


            二○○七年三月十七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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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楼主| 发表于 2014-3-23 10:04 | 只看该作者
你太大,而我太小

你太大,而我太小
你把我的王座遗弃在你的垃圾堆里
世人把你的垃圾堆叫做历史

只有比我还小的婴孩
将那些荣耀的萤火虫捧在手中端详
他疯狂模仿,或者叫崇拜
那不是由于热爱
是由于你所赋予他们的生命无所事事

其实我所得到的喝彩
连一声蝉鸣那样的姿色都不是
而你太大,而我什么也不是
甚至不是一粒灰尘,因为
在我还没有来得及攀附你巨大的转轮
你就将我抛进一尘不染的荒野
叫我倍受一朵野花的羞辱

我即使发出撕心裂肺的呼号
都在你一动不动的影壁收不到一缕回音
而只有比我更无奈的生灵
才把我的唾沫与余涎做神明的经典供奉

为了不得罪他们,我喜形于色
但这种连我自己都怀疑的内容
无法填充内心的废墟

你太大,连一点肢体的残骸都会溶化
乃至一缕恐惧的影子都割断
而我多么卑微,在你面前
我只有在恰倒好处的时候
放弃一切,包括将精神与思想
都制成一缕银线系在你的转轮
我不敢企图将你挽留

你的小小的鄙视
就可以抛弃我的大大企图
我只是以此渗入你的中心
以此忘记因大与小的对比
所产生的恐惧,永远

           二○○七年三月二十二日

一样多,一样不少

其实,我知识在用诗歌做思考
思考一代君王的丰功伟业
与思考一个农民的一副面孔
所用的时间一样多,一样不少

思考一只野兔的战栗
与思考七个大陆原野的辽阔
所用的时间一样多,一样不少

思考一只鹞鹰的飞翔
与思考整条银河的生成变迁灭亡
所用的时间一样多,一样不少

因此,我发现了生命获得宁静的庇护所
我写诗,人们无法理解我
为什么不快快去出版、发表

真的,我不需要荣耀的外表做庇佑
世人如果看中了我的庇护所
只要人们不觉得我的诗微不足道
那么,我就再建造许多许多
力争每人一个

我爱我的孩子与爱整个世界的努力
所用的时间一样多,一样不少
我爱我自己与恨我自己是一回事

我感谢阳光与感谢一个幼儿
或者一个老人的笑脸
所用的时间一样多,一样不少

我吮吸一枝狗尾巴草的青翠
与抚摩大海翻卷着的墨绿品质
所用的时间一样多,一样不少

我靠着聆听一粒灰尘的哭泣
与诊断宇宙的脉息
而达到心满意足的境地
我在一个无所不能的一致里
找到我心安理得生活下去的秘密

是的,人们说我非常孤独
而我认为人们所说的孤独
与宇宙所具有的孤独的永恒
同样可以相等。我正在求证

最终,我用于生存的努力
与用于死亡的努力
所用的时间一样多,一样不少

           二○○七年三月二十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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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楼主| 发表于 2014-3-23 10:04 | 只看该作者
对不起,春天

人类最经典的脸谱
--想起一些政要名人

以视若无睹的伎俩描绘所谓的成就
以掩耳盗龄的把戏建立功勋
丢弃下病毒与罪孽在大地漫步
丢弃下贫困与疾苦吞噬生命无数
所有的伟人都进了坟墓
所有的救世主都改姓了虚无

坐着豪华轿车到处宣讲廉正
吃着山珍海味告戒下属艰苦朴素
消费着人民的税款叫做做人民的公仆
什么政党,什么政府
层层叠叠的正好藏污纳垢
重重复复的你吃肉他啃骨头
最高明的强盗用法律的形式分赃
最经典的脸谱用强权绘图

对不起,春天

对不起,春天
我不该抚摩着一望无际的碧蓝
去恨那些高高在上的嘴脸
我不该揭穿他们分赃的伎俩
不该将一份灰暗挤占你的辽阔宽广

对不起,春天
他们作恶多端已经浪费了许多光阴
我何必这样去恨
何必这样再因为他们再浪费光阴
这双重的浪费不符合我的真心

对不起,春天
我与你应该站在一条起跑线
我们不仅仅有无限宽广
还有无限温暖
我们不仅仅有无限温暖
我们要剪接绿色,撒播花朵
当春光在人间溢满
我们一起再把多余的部分送往天堂

           二○○七年三月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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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楼主| 发表于 2014-3-23 10:04 | 只看该作者
女人们



从盛开到凋零
你在我每个时代堆积最温馨的梦
你的手象温润夜色能尽情抚摩
眼睛象星光离我只隔着一片树叶
从你门前趟过你左盘右旋的笑靥
赤裸的身子只有一片翠绿遮蔽
那时的阳光象你的发丝透明
那时的风象你的会跑的面容
初夏的青纱帐刚到相爱的标准
空中是你绵如柳絮的声音

就是那种样子,你的身子
是一片核桃叶覆盖一粒野草子
一个瞬间成熟的目光爬出大地
在你的怀里,青纱帐幼稚的胡子
刚达到进入你双乳间隙的魅力
你象夜色将我拥进初夏的谷地
从盛开到凋零,因你而堆积的梦
已组成另一个神秘而遥远王国
今天我将你这只叶子置放在怀中
让我的泪趟过你行将枯萎的身体
顺着湿润的指引
把你给予我初夏的青春还给你



在夏季,我见过
山涧一闪就飞过的小溪
而且有一种透明的语气
会画在我的记忆
我还见过
路旁一闪就打开的微笑
那绿色的睫毛下
有仿佛一碰就跌落的
颤抖的鸣叫

在冬季
我见到一种洁白无暇的收缩
光洁手圈在山涧
有一种低语会引起哆嗦
路旁的树枝有不为人知的喘息
又是一些潜伏的苞蕾
她们笑咪咪的与你保持距离
或者,冷不防会随风给你
悄悄一击

哦,这些少女
夏季里拥有了她们的名次
在冬季她们编制处子的心思
为什么在春天突然就成了新娘
在秋天就会将五谷那样的孩子
带在身上,可是我不知道
圈在她们身上的该是逗点
还是一个感叹

                     二○○七年一月二十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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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楼主| 发表于 2014-3-23 10:04 | 只看该作者
命  运



我清晰地知道越走越远
起初却并不知道
为什么寻找这么大的一个丈量
这么久之后,回望身后
所有的事物都有了心安理得的存放
在我一目了然之际
那些存放并没有妨碍我的空旷



那个孩子的眼睛
我的眼睛
世界上凡是有眼睛的眼睛
所有看到的光明是一个映衬
真正光明的意义被整个生命采用
所有看到的生命是一个映衬
真正意义的生命
接受生命不熟知的指引
因此我需要继续前行

           二○○七年二月九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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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楼主| 发表于 2014-3-23 10:04 | 只看该作者
穿过路的尽头

穿过路的尽头
路的尽头

穿过路的尽头

我曾经翻过那座山
在山上我看到山那边的村庄
那新鲜,那美妙,象一本图籍
图籍里许多声音
若隐若现,象一种神秘呼唤
许多人出出进进象在天堂里的情景

在一个黄昏
我曾经乘车见到一个很大的城市
一片灯火辉煌象海市蜃楼
一个比我居住的城市更大的城市
给人以震撼心魂的启示
象大地吐出了她心中最精典的
最古老而鲜美的心事

可是,我始终没进那村庄
可是,我始终没去那更大的城市定居
正象我看历史而不想成为历史
正象我思念父亲而不能去见父亲

我知道进入村庄的道路
村庄在一条美妙之路的尽头
我知道居住在更大的城市的途径
更大的城市
是一个更大的生存方式的停顿

我知道通往历史迷宫的崎岖
历史是一个现实被淹没的结局
穿过人生之路我会追上父亲
父亲就在父亲的生命道路的尽头

也许父亲可能以新的方式重新居住
但他又是谁,他是否有自己的历史
他是以什么样的方式表现他自己
是住在一个村庄,还是一个城市
这一切
也许只有穿过路的尽头才知道
路的尽头。坟墓。是的
我们何必总在那里望而却步

路的尽头

行得万里路方为人上人
古人与今人都在说
应该这样做人,可是
有人不这样做就做了人上人
于是人们停下来
开始研究,并寻找捷径

古人说富贵如烟云
古人与今人都有许多人赞同
可是即使富贵使人痛不欲生的时候
人们依然愿意拥有这片烟云
于是人们觉得活着痛苦
也非常可怜

我笑笑,因为我明白
只有曾经走到过路的尽头
看到了尽头对面的情景
才知道,这一切并不矛盾

二○○七年一月二十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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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楼主| 发表于 2014-3-23 10:05 | 只看该作者
点点滴滴


一 一点忧伤

当父亲星球的雨点降落
母亲的星球的鲜花得到晖映
那时 我已经诞生为生命的粒子
一个生命的铸造 如此黯然
如此神秘的寂寞 就这样
铸造了我一生的忧伤

我时常听到 穿空而来的声音啊 
为什么 你只是那
欢声雷动的霹雳与闪电的影子
为什么 你不是秋天肃杀
也没有冬季的呼啸
我时常听到背静而神秘的穿越啊
遥远而清晰 而刺耳
仰望星空父亲的辽迈 每条闪亮的弧线
那一条是我来时的栈道
那一条 将是我道别时的曲线或者函数
爱情啊 你神秘而背静的韵律
在我生命的地平线上旋跃
那双弹奏的手 在哪里
告诉我 穷尽生命的目力
我为什么总看不见你慈祥面孔

          二○○六年三月十三日

    二 父与子

雨滴敲击大地 暴风骤雨的节拍
那不是我执导的弦乐
大地上 一闪即逝的湿润
那就是名字的烙印 
与存在辉映 与概念的复制
生命 眨眼间只是一个
蓬松野草庇护的坟堆

那声音到底来自哪里
多少依依不舍的灵魂寄存在温馨波浪
河流与湖伯的慈爱咀嚼里
我依然听到父亲的阵阵咳喘
大地的肺叶是否也在衰老
他 气管干涸的花白夜色啊 
总是无法入眠的苦涩
为什么深刻划痛我春暖的胚芽

雨滴只是降落在他的坟茔
而我湿润的手掌已然无法拥抱
在从天而至的流程里
我是他辉煌历史的发端
他将是我寂寞未来的终极
从一滴雨露的开始
也以一个圆润的端点结束

               二○○五年三月十五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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