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洪芜 于 2014-3-19 10:39 编辑
每每走发疯涌边过,总会蹙蹙眉,倒不是因为它的名字,而是因为水沟里散发出一阵一阵腐朽的气味。更有象花儿一样的少女,掩鼻一路小跑而过,高跟鞋把空气碰得咚咚响,阳光隐隐作痛。
今晨,打发疯涌边过,没有蹙眉,反而张大嘴贪婪地吮吸那一阵接一阵的清香。涌两岸那些不起眼的野生植物都绿了,开出了花朵,向沟深处漫延。那小小的朵儿,微笑着,簇拥着,迎着风歌唱,有白色,紫色,黃色,每唱一句就吐出一阵一阵悠香,它们是野菊。
这个季节,我们家乡野菊花开,漫山遍野飘着菊香,有农妇头扎菊花头巾,手挎竹篮,采摘花骨朵做成花茶,喝一口,悠香渗透五脏六腑,到灵魂深处,又从口鼻呼出,农人与牛羊对话,口吐菊花。
发疯涌边的野菊,微笑透着忧伤,没有一只蜜蜂愿意亲吻它们的花蕊,没有一只蝴蝶愿意停留在它们的枝头,春风拽住裙裾侧了侧身子,摇摇头。我贪婪吮吸的那一口清香里分离出一股恶臭在我的肺里翻江倒海,却怎么也吐不出。那绿叶繁花下,浊水汩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