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自己大失所望

昭通杨帆

我让自己大失所望



杨  帆



上学前

灰窝里滚  草堆里藏

滚打成我攀上翻下的床



上学后

好好学习 天天向上

在我身外堆砖砌墙



再大些

鱼跃农门  冲进城内

我被收入囊中精心圈养



工作了

称兄道弟  礼尚来往

把我扔进乌七八糟的染



而立了

身外的世界烟气茫茫

数不清的东西溜进我眼里

变成云里雾里的姑娘

哄着我

膨胀包天的色胆

一步三爬

挂满各式各样的行囊



以后

我被组装成假冒伪劣的导航

领着另一个我

不停地转圈

总是找不到出口的地方



成功人士酒后失言

向我泄漏天机

说人来到世面之上

要像马一样跑得快

要像牛一样吃得苦

要像猪一样挨得了宰

要像狗一样喊上就上

既然混迹仕途

帽子不论大小

捞顶戴着少受外伤



这样的秘方

精典得可怕

热闹得疯狂

看来

世界有面有里

面子是看样

里子是学堂

自己不能是自己

做人以外的东西才是时尚



于是

我曾试图

把自己扳倒按翻

让四脚服帖服贴趴到地上



可是

我真不是东西

一个大活人

像钢打铁造的站立塑像

四肢不曲

笔挺脊梁

一次次失败

一次次让自己大失所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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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部小说的题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