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守侯
已经与城市通过话 已经告诉了
故乡村庄大门旁的新娘
今夜不回家 今夜我将是一只野兔
或者云豹 或者一条被汽车轧伤的乌稍蛇
就栖息在你的身边 我将
头枕你 被牛群撕开的伤口
在你哭泣着的翠绿芳香里
我将倒出心中的财富与荣耀的酒精
我将用人类思想的毒素 麻醉你的声音
远望城市 那夜幕上瑰丽的花朵
让星座与月亮黯然失色
远望村庄 那静默的忧伤 缠绵着
我与你孤高而寂寞的目光
我听到 爱情的五谷因疯狂蹂躏而疲惫
那些镰刀与长鞭的光华也已闭合
我听到钢筋水泥的盒子里
城市的晚宴摇摇欲坠
晚会谢幕的叹息越来越尖锐 越躁
我听懂 那叹息
来自你的流血伤口的回应里
是的 财富集中肯定制造了不少错误
而今夜 小草啊 你也将站在我心灵的伤口
用我灰色思绪的纱巾
覆盖你遍体鳞伤的声音
我们 将把大自然赋予彼此的灵性
快速粘合 而我将谛听你子房的喘息
从我生命的孤独根脉 努力唤醒勇气与耐性
今夜 我将替城市与村庄向你谢罪
并为你守侯 直到阳光
从我忏悔的泪珠上
一跃而起
二○○四年十二月四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