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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立群:世纪初诗歌写作及其可能的标准确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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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发表于 2014-4-1 19:14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陈仲义(厦门城市大学,教授,著名诗歌评论家)
张立群(辽宁大学, 文学博士,《中国诗人》编辑)

1世纪初的诗歌由于一个“天然时代”的到来,而呈现出很多可以深入思考的现象。除了学院化意义上的命名和代际划分之外,如何思考新诗在崭新时空状态下的生存,也俨然构成了风景线,为此,首先请参与今天对话的学者谈谈自己的“新世纪感受”。

伴随着巨大的社会转型,新世纪诗歌生态也在发生急剧变化,这种变化可概括为诗歌的两个“出逃”(逃向感官和逃向内心);三种“合谋”(与商业、与文化、与政绩合谋),四种挣扎(文本、伦理、市场、技术)。一个值得特别关注的现象是,诗歌的通俗部分和流行诗意,在向文化投奔过程中,显示了极强的承载功能和高覆盖率,表明诗歌生态正逐步服膺于实用;同时诗歌在文本、伦理、市场、技术等方面所表现出来的各种挣扎,表明在新的文化形式承载和多重语境压力下,诗歌正努力变换“花招”,继续寻求突围和 “出路”。

诗歌内部最深刻的变化,是诗歌的“生存法则”,已经从80年代“自我”表现,演化为“个人化”与“相对主义”。“个人化”与相对主义,是考察诗歌内部生态重要窗口。个人化强调诗写自足的独立和“自为”的封闭,从而获得精神释放的最大化;相对主义则怂恿我行我行我素、执拗排他的精神,它迎合先锋诗人极端心理,也十分吻合现代诗变动不居的本性和胃口。探讨个人化与相对主义的种种表现及其利弊,有可能直取诗歌生态的内在“核心”。

2从一年前的一系列“诗歌文化事件”开始,很多人都为世纪初诗歌的发展现状堪忧。《海南师范大学学报》今年也开展了由陈仲义先生主持的“新诗标准大论讨”专栏,请围绕这一专栏特别是所谓“如何重建我们时代的诗歌标准”一问题谈谈自己的看法?

新世纪总体诗歌呈现多元诗写流向与相对诗写流向,在带来诗歌繁荣时,同时也带来标准“匮缺”,尺度“失范”,经典远去。重建诗歌标准,乃是诗歌生态进入正常循环的当务之急。

个人从不怀疑,从终极意义上讲,诗和美一样,是无法定义,无法穷尽的。诗什么也“不是”,诗什么也“没有”,诗就是诗。人们只能不断地逼近她,却永远无法抵达她,她是无极、无限可能的。在终极意义上,诗犹如黑洞一样,可以把一切界定、阐释、标准吸收殆尽。然而,在过程意义上,就其中某一个环节,诗又是可评说的、可判断的、可阐释的、可误读的,可分级的。没有过程意义上的千姿百态,不可企及的“终极”是不是有些虚?

不能因为终极意义上的“不可道”而放弃某些维度、层面、环节、角度上的“可以道”。从本体层面的高标准出发,可以提出所谓的“世界性”“人类性”,“独创性”;从本体论角度可以考量的元素多了:情愫、语感、体验、经验、语言、形式;从诗歌发生学角度,可以提出有关的“自然天成”“灵性”、“浑然整一”诸如此类的说法。

而本人主要从接受角度出发,提出好诗的主要标准——感动(情感浓度)、撼动(精神力度)、挑动(思维锐度)、惊动(语言亮度)、在传统“感动”层面上,加入其他“三动”尺度,共组现代诗审美意义上的“四动”交响,算是一种积极探寻吧?



3显然,在这样一个网络化、多元化的“个人化时代”,确立任何一种标准都会带有主观的色彩。它可以被理解者看作一种努力,被嘲弄者看作一种权力争夺,因此,能否进一步谈论如何平衡主观写作和客观接受之间的关系问题?

诗写过程中,诗人无须以标准“规约”自己,因为整个写作过程是极为复杂、奥妙的,它是生命能量伙同语言释放的“景观”,谁也说不清楚。但这并不意味,在诗写外化定型(包括一系列模糊-清晰-修正)后,需要接受时间与公众的检验。不管写作者如何“抵赖”、不屑,所谓诗写标准早已内化为自己的隐性尺度,深匿于自己的下意识、潜意识中,化解于自己的血肉中罢了。

公众完全可以凭个人主观趣味去取舍。但“只要感觉好就是好”的标准,一般只适用于诗歌沙龙、诗歌聊天室、圈内诗歌编选,适用于公众的临时阅读消费。一旦诗歌要进入经典化,绝对需要接受相对客观的遴选,甑拔(表现为接受各种刊登、转载、入选、评判、评奖、教材化、传播)

    对于一意孤行的诗人来说,或者让时代的美学迁就自己,或者以吃螃蟹的勇气葬身自己。
聪明一些的,倒多采取“两头照顾”政策,像接受美学始作俑者沃尔夫冈·伊泽尔所说的,修正个人成见,在 “固有”与“更正”相互排斥与融合的过程,形成接受“准则”。当然,最后经常是由选家与史家组成的相对客观的“合力”,完成一个时段的“总裁”。

4、在“高潮”和“热潮”两个词语中,很多人强调当下诗歌处于“热潮”状态而非前者,这当然并不仅仅在于诗歌无论在写作、研究、活动甚或争鸣上都热闹非凡,究竟应当如何看待当下诗歌的“热潮”提法及其本质?

当下诗歌热潮主要表现在两方面:一是诗歌的“嘉年华”蔚成风气、二是诗歌主战场转移为网络狂欢。
除了名目繁多的各级诗歌节、诗歌朗诵会,诗歌论坛,总之一切与诗能“沾边”的东东,都与诗结成“同盟”或仪式,落实为诸如诗碑、诗墙、诗校、诗村、诗乡、诗义演、诗同题赛、诗摄影、诗收购、诗救助、诗旅游、诗基金、诗漂流、诗医院、诗招贴、诗处方、诗婚礼、诗超市、诗歌万里行、诗行为艺术…….
诗歌那些外在的、浅层的可利用部份,尽可以拿去用,但诗人之“心”岿然不变。尤其是那些在底层、民间的写作者们,始终坚守着诗歌的独立品质,捍卫诗歌的尊严与荣誉。

网络诗写是另一种方兴未衰的热潮。网络给“一筹莫展”的新诗注入“起死回生”的兴奋剂:民主、自由、平等,教网坛充满着形形色色的新景与乱象。“临屏”“在线”,特别是“写、评、读、编一条龙” 刺激着诗歌巨大生产力,为诗界迎来了一次——我5年前就断言的“全民诗写大跃进”。网络诗写的最大收益是诗歌“速成”,网络就是诗歌的黄埔军校。

然而,超速流水线上的心态浮躁、膨胀和伦理滑坡等,也给网络诗学的“学科”建设带来阴影。深层次的问题开始凸显出来:例如网络诗歌物质性与精神性的平衡问题、网络诗歌在众声喧哗中的尺度问题、网络诗歌写作者狂欢心态的调节问题与写作难度问题、网络诗歌批评与反批评的伦理底线问题、网络诗歌技术的格式化利用与节制问题、网络诗歌话语的释放与控制问题、网络诗歌管理的民主“法治”问题,等等,都是从未有过的、很值得进一步探讨的。

5.的确,新世纪十年,网络诗歌如火如荼,泥沙俱下,请继续谈谈对网络诗“体征”的见解?包括成绩与隐患

由于网络元素对诗歌写作的大量介入与渗透,网络诗写出现了与传统书写不太一样的样态。我2007年在江汉大学学报曾发表一篇论文,指出网络体诗的几种“症候”:
——游戏性为主要价值的文本观;
——临屏“一条龙”(写、发、评、编)的写作方式;
——“无厘头”为表症的美学风格;
——“脱口秀”兼杂“口水化”的言说语系;
——“灌水”作为常用的技术手段。
而最为流行和时尚的作法是把网络诗写变成 “说话的分行和分行的说话”。  我再三批评这种风气,它具体体为现:
1.类型化(即落入固有的模式套子)2.脱口秀(即比拼耍嘴皮子,比拼各种油滑的、打科插诨的展现)其实单单巧舌如簧是不够的——“能说”“会说”“巧说”是不够的,关键是要智慧的说、艺术的说,有深度的说,即诗意的说。决不能满足于分行水平上——的口舌运动,乃至于口腔分泌物的即兴排遣。

那些带有网络特点的后现代景象,正在成为某种时尚:包括原声带式的录音、流水帐的堆积、清单式罗列、杂货般语汇、聊天式对话;纵情尽兴的假面舞会、简约简化的符码、粗鄙的风格,都一起退回到庸常的散文化语境。生活中大量的原生态、表象、潮水般覆盖着分行文字,“四不象”文本,纷纷出笼,长时间占据着原本高雅的领地,又瞬时性地变换着脸面。假以网络特有的拼贴、复制、粘连等技术的轻而易举,一场诗歌本体性的颠覆真真是“在劫难逃”了。
“无难度”写作是当下最大的诱惑,也是网络诗写的最大隐患。

6.新世纪十年,中国先锋诗歌同样马不停蹄,呼啸不已,能不能做一下基本评估?

在我看来,中国先锋诗歌继续义无返顾走在时代与公众知解力的前面。其总体趋势是:探索与出轨并行、追新与偏激携手、诗与非诗交叉、有序与混乱重叠。相对主义制造的偌大空间,把诗的“外延”膨胀到无以复加的地步,又把诗的“内核”消解到难以指认的临界。先锋的平台,包容着众声喧哗,也体现着“秘响旁通”。

中国先锋诗歌,无论是对西洋大师文本引进,还是本土日常诗性挖掘,写作资源都有相当的敞开;诗歌从相对简单状态,升延到更为复杂的场域。试探多元入径,追求艺术指标多样化;回归语言原生态,混沌中隐约着可能;不断扩张的口语和不断介入的“后现代”策略,让诗歌的审美接收处于“被迫”中的修正。

中国先锋诗歌不间断的追新求新,体现了自身强旺的自我生成,不少经过反复实践检验的生成因素,无疑将成为现代汉诗良好的资源积淀;另一方面,不少实验过火、转型偏斜,加剧了“影响的焦虑”,导致自我迷乱。因此,重提主体人格健全,文本健康建设、精神与语言平衡,个人与时代语境契合等,是适时而必须的。


7. 新世纪十年,你在完成两项工作——综合性的前沿诗歌的宏观“聚焦”和微观方面的文本细读——“百种解读”后,下一个工作目标会选定在哪里呢?

诗歌语言是最难啃的骨头。下一个阶段就试试啃一下。
诗人的天职在于与语词搏斗。语词既有神性又有工具性,既有敞亮性又有遮蔽性,既有自由性又有暴力性,既有自足性又有公共性。在多重张力纠结中,诗人试图以个人语法、个人词汇表建立一个和语言共同栖居的空间。这应该是诗人的最大幸福和奖赏。但是这是一个难度很大的作业:命名、擦拭、挖掘、臆想、沉默、创设。它是世界上最有味道的事业同时也是最苦恼的手艺。在与语言的较量中,总是伴随着奇迹与灾难。有多少诗人最后赢得带荆的桂冠,又有多少人倒在朝圣的沙砾上?
其中的奥秘何在呢?真是说不清理还乱。本人自以为,与语词搏斗,很大程度就是与张力搏斗。本人希望在诗歌语言研究中,紧紧抓住张力的轴心。因为当下诗语软肋,要么是观念性的诗语图解、要么是翻译体式的诗语追摹、或者是大量的口水分行,从美学要求上看,都是张力营养缺乏症的表现。而汉语特有的简洁凝练、多义含蓄、丰富相形、弹性语法、锻词炼字和优美的韵律节奏,为我们现代诗写提供智慧的诗性。这样一笔天然的丰厚资源,是诗语葳蕤的温床。近水楼台,无需舍近求远。充分享用这样的优势,经由汉化的张力犁耙,母语的土壤,哪有理由不绽放出更多的奇葩异卉?

http://blog.sina.com.cn/s/blog_4c4e8d2f0100oxbc.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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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
发表于 2014-4-1 23:44 | 只看该作者
有深度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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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凳
发表于 2014-4-2 06:54 | 只看该作者
“无难度”写作是当下最大的诱惑,也是网络诗写的最大隐患。

谢谢转来,学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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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板
发表于 2014-5-1 20:44 | 只看该作者
很好的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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