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吗?我的名字是风[组诗]
我的名字是风
你一定记得
我的名字是风
我在你面前的存在
很快,在你还没有做出一个评定
我就是一个消失
请不要用你习惯的概念丈量
见到我,你就相当于见到了改变
我很快能脱离开你已经习惯的界面
转眼我就是你的一个疑问
但你一定记得
我的名字是风
有人叫我金川
那就是在叫我――风
有人曾经叫我厂长,主席,经理
那就是西风,北风,南风
而东风意味着送来雨与滋润
那是我的另一个变脸
你见我曾经是会计,工人,牧人
那就是暖风,和风,清风
而狂风几乎是我达到辉煌的临界
那是我行将隐居的前奏
至于我将隐居在哪里
哦,假如你再也看不见风
何必在意隐居的位置
穿越城市与村庄
我抚摩过的河流象柔软的树
城市与村庄是挂在树枝上的蜂巢
蜜一样的女人长成柔嫩的身体
周围是烦躁不安好斗的男人
越过陌生城市的街道象迷失在泥沼
钢铁泡沫形成的流动具有野性的嗜好
夜晚来临会出现光怪陆离的森林迷踪
让肉体沦落的设计是比野兽更大智慧
越过陌生的村庄象清风的叔父远送新娘
你一定有过这样的心情与情景
看着一位新人,她的美艳让你不敢去碰
而我是风,只好在树上发出抖动
我毫不客气抨击着城市虚伪的外衣
他的心脏经常排出无法消化的罪恶
我的眼睛变得浑浊,近视,沙眼,白内障
风沙是风在愤怒反击时的表达
而我总在边远的山村无影无踪
站在高空你一定会懂得不平等的残忍
真不忍心看到那样的枯竭的样子
作为风,我只有用悲凉手势解释不可思议
越过群山
我的爱被群山的静默吞吸
比情感更古老的气质众望所归
面对山岿然不动的脸颊
我以不同的手法说出,我的名字是风
柔软的手指撩动起山青翠的忧郁
顺着我撒落大把无法破解的密语
山的双唇将哀惋磨制成清泉的诗句
我将他的柔情扬播在落叶的耳隆
我们以简单的方式恋爱生成这结局
也许是因为筋疲力竭我才发现诱惑
我从他棱角分明的额头抽出蛇样的舞
野兽的呼声是我们撕碎争执的喉结
劈开大舞迷纱飞出的鸟是我们和会的心音
也许我不该将感慨交割给那些花朵
那些奢侈的情采让我失去穿越而去的高迈
而我的名字是风,即使
已然消瘦成一只黄鸟那样的步伐
我还会从黯然消魂的胸怀直奔天涯
穿越原野
我喜欢每小时二十迈穿过原野
与时针碰撞的节拍同步
小草的柔臂举起我的寂寞向前传递
扔进花朵正好打开的尖叫里
即使被她们再度疯狂地吐出
我更愿意被森林的尾巴扫起射门
在群山的胸膛上回弹成夕阳中的歌唱
咀嚼吧,亲爱的夕阳,亲爱的姑娘
我会扶着你的腰枝在原野交谈
一本最肮脏的书比一个最纯洁的作家纯真
一只野兔一天的时光够人类一生向往
别在意那些坟墓,别在意那些纪念碑
死人的忏悔根本无法为活人赎罪
别在意那城市,别在意那村庄
迄今为止
人类自己的辉煌还没能遮盖自己的凄凉
二○○七年一月二十七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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