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一夏
天空飘着点小雨，隐隐约约洒落着阳光，风吹在身上，略带粘稠，忽然想起清明时节雨纷纷这个这个话题。
似乎每年的清明时节，都会冒着雨，亦都不大，勉强湿透上山拜坟的那条路。倘若我正在上学，爷爷便会把行程延迟到下午。上山我人小，乐得不用提东西，跟着爷爷拿把刀到处寻树叉，用来在坟上挂纸钱和纸花。“这个也是很有讲究的。”爷爷指着一颗小树跟我说，“这叫雷公树（方言是那么叫的，不知道通译是怎么读的），是不能用的。”似懂非懂的我听到雷公二字总觉得有点莫名的害怕，便撇下刀去采映山红了。映山红开的正艳，有红色和粉色的，满山遍野。边采边把花分成几份，口上还说着这是给太太的，这是给老太太的，这是给姑婆的……爷爷砍好了树叉，我也采到了几大把映山红。奶奶总是笑呵呵的说，“好啊，采了这么多花给太太（或者老太太），她们好保佑你。”我不懂保佑是什么意思，但总感觉是一件好事，我就开心。
路上碰到几个去拜坟的几个亲戚，便结伴而行，一行人说说笑笑来到了第一个坟头，是太太，爷爷的妈妈。大家各自把自家的贡品摆好，我则在坟头插上我采的映山红。弟弟还有几个亲戚家的小孩随着爷爷去坟上插树叉，挂纸钱和纸花。奶奶和亲戚们烧好纸钱便先叫我们小孩子作揖，爷爷他们放鞭炮，声音很响，我每次一拜完就跑到奶奶旁边躲着，心里默念“太太不要怪我啊，都是炮声太大了，我怕”。等到大人们也拜完了，我们就可以分一些贡品里的糖果吃，这是我最乐意的事。大家一人分了一点，不过只有小孩有，我们都争着希望能多得一点，奶奶说“好了好了，留着点给下家”我们才放手。
继续拜过几家祖坟，慢慢各自分开去拜自家的坟。
我们终于来到了了最后一个坟，这是老太太。很明显，在这之前已经有人来过了，上面的杂草已清理干净，树叉上的纸钱和纸花微微拂动着，坟头烧的纸钱风吹的有些零散。爷爷直接就是把纸钱挂到树叉上，我和奶奶摆贡品，弟弟没事跑一边采蕨菜去了。奶奶烧好纸钱叫我个弟弟作揖，爷爷照例放炮。奶奶说：“老头子，你也来作（作揖）一个嘛，保佑你长命百岁嘞。”爷爷嘴里说“作什么啊”但还是过来作了揖。弟弟吵着说要吃糖，马上就抓了几颗吃。爷爷在一旁点了跟烟，吸了两口放在坟前。奶奶说要认认碑上的字，一个一个的说着谁是谁。我在一旁听着，弟弟还去找蕨菜，偶尔过来抓点吃的。等到糖果吃的差不多了，我也还是不认识碑上大部分的人是谁。
弟弟抱了一把蕨菜跑过来，“奶奶，晚上吃蕨菜吧。”
“好！”
“不错啊，弟，能干了！”
弟弟兴奋的跑去把蕨菜放到篮子里，“那里还有好多呢。”
“够了。”
爷爷不知从那找了根棍，用一头挑着篮子，“走吧，回家了，肚子饿了。”
那时候夕阳似火，油菜花正灿。 |
发表于 2014-4-5 18: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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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4-6 08: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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