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唐绪东 于 2014-4-15 03:00 编辑
气象
上大学的儿子春节回家,没带回成都的讯息,
我也一样,心里有事犹豫着说不说。
一种异常的情绪搅动着我
突然觉得不能再抱他,亲热是个时间问题,
他也不再放肆地喊“爸爸”
从而羞涩成一个字。
我想起了敲键盘,声音清脆、弹跳着
从左至右,从右至左,一个个的往外蹦跶,
但并非出于本意。纸和笔的写作多好,
它们摩擦,保持暧昧的亲密关系后
一股脑的扎进了E盘。这个过程
显得多余且缓慢,但很有必要经历。
多年来,沉湎于此的想法
不光我有。儿子也拽不住时间啊——
看着他拼命往上窜,沉默而客气。我担心他
靠近我,不希望他像我,一个陈旧小老头。
比如像传说中的神笔马良、葫芦娃,
或者铁臂阿童木什么的,都可以。
庙坝半日
三月的景致跟季节殊途,
大批游人不来也罢,至少我没违约。
天际乍起雷动,桃园谦卑的矮下去,
携带竹溪、石刻,我将要
离开。要让快门代替慢开放,
桃花将谢未谢,浮生里,不贵重的雨水
在春天的末梢兀自畅快起来。
春天里的小诗
万物复苏,以包容的宽广胸怀。
花卉争相来赶集,
人们纷纷到此一游;
花留下芳名,人留下姓氏。
但是这首小诗——
它只能能将片状一纸,化为泅墨一点,
直至没了,不知哪儿去了。
舟楫晚归,人们在岸边长歌,
我在斗室写诗。想写下白玉兰
皎洁的朝向天空,黑土里
鲜活的东西,那些生命渺小而无他,
往往总是老来提及。
萨仁满都拉
有一棵青草在微微颤动,
那是因为整个草原过于平静。
呼麦响起,是风携带牛羊
裹着草在飞,
仿佛我也在飞——
风吹过旷野,吹遍满世界的时候,看见
一个人,瑟瑟走过无人田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