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凤山下
一
峡谷在开裂之前，必定坚硬
在一个人的骨骼中，风化前世，江水咆哮
怒江在风中的号子，只有川夫读懂
列车开始跑进原野，它孤独，像虚无的前方
或者凄荒的目的地
二
我说我爱你，你可能不信
我说我爱你，我不得不信
我说不爱你，你一定相信
我说不爱你，我绝不相信
三年前的叠溪夜色，在三年后淡去
三年前的樱花在风中代谢
说是掀开图书馆的帘幕，便会见到岸边之人
歌声飘来，我假装无事
栖凤山的琉璃，在寺中闪闪晃晃
栖凤山的凤凰变成黑色，栖凤山下的人已远走他方
山人自是焦躁，一把野火烧尽前世今生
游人无视桃花姿势，归来或是离去
心无定向
三
与友相逢，话中必定沧桑
谁还在花前月下，绵绵花期
游鱼似曾相识，并不是故情难舍
而我坐在溪水中央，向四方楼屋致敬
向东，滋兰楼
向南，艺馨楼
向西，明诚楼
向北，图书楼
每一株花木都是我亲眼见过的
每一块石头都是我碰触过的
每一个行走的人，我该如何向他说起
历历在目或者远去的光阴
四
我要说花开，穿过的小吃街荒草遍地
零星的花蕾压在毛芽之上
几块石头拉近了距离，他们多年未遇
相逢之时，一定会谈论很多
职高的学生在草地接吻，男男女女
或者男女男女，其中搭配，世间自有定论
白纸坊麻将声音一如既往
有人出有人进，哈巴狗露出半截舌根
我的钢笔，橡皮擦，矿泉水
栖息在商家橱柜，三年，或者又三年
它们如此安静，像有人还在等待
多年的亲人
五
一个人时，仰望一座山
一棵树，或者一个人
闭眼，思绪不知飞向何处
栖凤山的鹰鸣叫，栖凤山的神灵正在休憩
有人从山上回来，说桃花落去，桃树焚绝
突然之间，溪水逃走，春色散去
斯人决意离去，与友说事
见山说山，见水说水，他日山川景气
谁能话完道尽？
林深之处，鸟鸣越来越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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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4-27 2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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