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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之三
村庄像个孩子
静夜的台阶上
静听着太行山古老的故事
外祖父的语气
仿佛冬天的风那般具有磁性
钻天杨激动地摇曳
钻天杨那么高
能掀开云的轻纱
外祖父的胡须白如雪花
但却不会在我的手中融化
漫天大雪
总在夜半时分覆盖心河
我的心是钻天杨上的灰喜鹊
跳跃着撕碎寂寞
除了用战栗说出喜悦
就是把手伸进那无边的纯洁
挖出晶莹奶液
我记得,那天为母亲穿衣
看着她的乳房
我想到了漫天的大雪
无边无际的纯洁
可我的手再也伸不进去
她的乳房像雪一样冰凉
比雪更坚硬
一个雪白的故事永远离去
离我远去,没有声息
二〇〇八年五月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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