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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歌是全球化时代的提问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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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发表于 2014-5-2 21:26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杨炼:诗歌是全球化时代的提问者

  据文汇报2014-04-30消息(刘擎)嘉宾对话 在不确定的时代里,漂泊既是寻找也是家园,追问为了成为精神上的强健者

  刘擎:我觉得杨炼不是一个通常意义上的诗人,他是一个时代的思考者和知识分子。刚才演讲中对人类的精神状况提问,每过两三分钟所涉及的话题,都是一大群哲学和政治学领域的学者们的研究课题,虽未详细展开,但都触及到了,体现了诗人的高度敏感性。

  从1980年代过来的人,对杨炼刚才用的“梦醒时分的状态”一定很有共鸣。本来我们觉得世界应有未来的明确目标,中国不够现代化,我们就赶超“四个现代化”,当我们以不同的方式实现后发现,物质好转了,精神层面却空虚了。西方近代思想史上也有同样的疑惑。前现代的生活中,基督教有上帝这样的权威,中国人有传统的权威;但进入现代社会,尼采提出“上帝死了”,权威受到追问;对中国来说,西方船坚炮利带来的是它文明中的理性追问,一问之后,我们就遭遇了“三千年未有之变局”,所以杨炼触及到的是一个大的时代问题。

  杨炼不光有屈原式的追问,还有一些回答。我们需要一个重建生命根基的家园,什么才算家园?杨炼说,在路上就是在家园。如果把精神和理想的家园幻想成一个永久不变的庭院,把根基变成水泥一样,那生活实际上是终结了。杨炼的生命宇宙观里有一个很强的存在主义的生存论观念——人的生命是一个过程,人的本质是不断的生存和显现的,所以寻找本身就是求解,就是一个答案。而漂泊既是寻找又是家园。换句话说,正是由于我们有这样一种对家园的传统想像,我们才会遇到精神危机。杨炼实际上是暗示了这样一种精神,就是不断地成为自己,不断地成为一个精神上的强健者,去发问去寻找。

  杨炼:我在伦敦发起了私人国际诗歌节,题目就叫《水手之家》。6个语种的诗人同题写成10首诗,然后翻成英文。水手是没有家的,在他寻找之中,让自己变得真正经风历浪。结果非常成功,完全享受到了诗人内部深度的交流。广义而言,每个人都是一个水手,都在寻找一个家。人性何尝不是一直在路上呢?我们老怕失去一种保护,一种支点,一种固定的结论。但事实上人生其实是没有一种固定结论的。刘擎:康德谈启蒙时说,公开大胆的应用的理性,我想这是一种人类未成熟状态;在今天看来,你永远大胆面对这个世界的不确定性,这才是人类的成熟。

  诗人对于公共生活的贡献体现在,其诗意的激情包含了对生活的所有层次的追问

  刘擎:是。在西方哲学史上,苏格拉底时代就遇到诗歌和哲学的冲突。诗人在个人世界里冒险、寻求,但是对于公共生活、政治生活,诗人经常的作用是“问题化”,把他认为凝固的天经地义的事情打开。比如说发展商业,诗人告诉你,商业使我们变成犬儒主义者,变成利益计算者,变成精神上的爬虫,越来越失去了高贵的精神,所以不应该搞商业。在公共生活中,往往有两种价值:精神世界的价值和政治价值,后者的原则具有强制性,一旦达成,对所有的人都适用。请教杨炼,诗人对于现代的政治共识或者公共生活中缺乏价值的共识,能有什么贡献或看法?

  杨炼:很好的问题,因为诗人很容易被理解成是一种自私自利的家伙,有时差不多是对的。但是“独立”和“自私”不一样。我认为“独立思考”是诗人参与这个世界的一种根基性的东西,也是我刚才说诗意的激情,自我追问,它包括我们社会生活在内的所有层次。

  比如八十年代的精神乡愁,从“伤痕文学”到“寻根文学”,是要深入到对语言的思考,对精神潜意识状况的思考;德国人写的诗作《历史》,不仅追问自己是受害者,也追问自己同是迫害者。对自我追问加深时,也是对自我价值的尊重,实际上是自我开始长大。

  这样的追问,内含着政治的价值观,通过创作所体会的个人在社会中的价值观。比如说社会的不公问题。当我在英国的工人们中间朗诵、演讲时,就会问,为什么中国的劳动力如此廉价,难道仅仅是中国人多吗?

  前年我被聘为北京文艺网总监,从2012年开始到2013年7月,和西川、翟永明等一起发起了第一届国际华文诗歌奖。一年内八万多首诗投稿,至少10%以上写得相当精彩,过了所谓诗歌的史前期,就是我们写朦胧诗的那个阶段。其中最重要奖项之一——第一部诗集奖,至少需要写40首,获奖诗人是一位真正的农民工,曾在富士康工作过。他诗歌的主题《纸上还乡》,写被派去安装造楼的安全网时摔了下来的小伙子,他的骨灰被送回家去时的那种安全,毫无空洞、宣泄的语言,极为美好、甚至举重若轻。里面交织着和当代中国深刻的血缘关系。其实在社会的商业化表象下,有一个看不见的诗歌大海,农民工等无声的群体在这个网站发出了声音。据说有2300万农民工在写诗,受到了鼓舞,我们设计了鹿特丹北京文艺网的国际同步诗歌节,三个小时内,现场的点击率达到670万,午夜后点击率上升到了1400万,10天之后则是2500万。

  这就是诗歌参与社会的方式。得奖的农民工笔名叫钻石先生,现在开始扬名德国、英国、荷兰,被不断采访,虽然他一家四口仍住在一个十几平方米的屋子里,月薪1500元,欠债十万元。这正说明任何人都可以主动参与到诗歌创作之中。

  对我而言,所有我作品后面那首真正大诗就是中国,某种意义上也是世界。真正的原版是那个变化中的史诗性的中国,而我的作品只是那个大史诗的一个小小的分支。

  在全球化时代,民族也在与外部的遭遇中不断生成自己、辨识自己、发展自己,无法拒绝他者

  刘擎:诗歌不仅要发问,在对待公共生活、社会生活当中,诗人会和其他人联合起来一起来做这些事。谈到中国我也很有体会,刚才杨炼的演讲中谈到他的流亡精神,每个人在这个意义上都是流亡者,在现在的世界上。

  大家在这个时代里,面对着最大的一个困惑就是,一方面要守住中国的传统文化,一方面又觉得应该拥抱世界的开放性。杨炼虽然没有完全展开,但暗示的一种态度是非常有意思的,他似乎没有觉得外部世界对我用汉语写作的人有冲击,反而是给我开放出一个新天地。

  杨炼:一个人的精神的存在质量,是随着给自身提问的深度和丰富性而增加的。这是我不期而然获得的东西,我父母都是英语教授,但我在国内拒绝学英语。在海外写作时,没有感到语言上的转折,只有深化和印证,因为中国这部“思想辞典”真的是有质量的。刘擎:“中国的思想辞典”,这个说法特别打动我。实际上中华民族在历史上是一个非常有力量对待外部的文明的民族,但在近代以后收缩成封闭、防范和抵御的状态。在我看来,中国所谓文明的复兴是重新能够和世界相容。

  杨炼:今天,西方、中国已无法截然分开了。在混淆之中,实际上焦虑、困惑不只是对一个他者的困惑,说实在,现在世界面对着一个非常古怪的,可能从来没出现过的荒诞,贫富差距的产生和扩大让人越来越难以理解,这世界是怎么了?反过来中国知识分子也面临这种问题。我认为,其实全球化的今天,我们都处在一个大洗牌的状态,我们在一个大的没人面对过的处境面前。

  刘擎:我赞成您的看法。这个过程,好像是新的,实际上也不是新的。我们个人是在关系当中的,民族也是如此。民族从来是和外部的交往或者遭遇中来生成自己、辨识自己、发展自己,我称之为“文化的遭遇论”。在晚清、民国初年时,西方是一个我们没有办法应对、消化、吸纳进来的外部,一个绝对的他者,所以我们有了这么长时间现代化的艰辛历程。到今天,在学习当中,外部慢慢转化成内部,内外的边界从来不是固定的,外部的东西变成了中国自身的构成性的部分,还不是一般的部分。所以我们不能带着外部、内部的泾渭分明的视角。

  杨炼:当所有的问题其实都是我们内部的问题时,正是同心圆在诗歌的提问中不停深化,不停扩大建立独立的精神世界之时。诗歌在这里还是有点用处的。

  刘擎:有很大的用处,我完全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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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
发表于 2014-5-3 15:30 | 只看该作者
       民族从来是和外部的交往或者遭遇中来生成自己、辨识自己、发展自己,我称之为“文化的遭遇论”。在晚清、民国初年时,西方是一个我们没有办法应对、消化、吸纳进来的外部,一个绝对的他者,所以我们有了这么长时间现代化的艰辛历程。到今天,在学习当中,外部慢慢转化成内部,内外的边界从来不是固定的,外部的东西变成了中国自身的构成性的部分,还不是一般的部分。所以我们不能带着外部、内部的泾渭分明的视角。
      ——选自刘肇与杨炼的对话。  
      本人并非文化本位主义者,但是作为中华民族的一员,我感到无比骄傲与自豪。因为汉语诗歌有她自己独特的思维方式,就像中国绘画作品一样有着自己独特的绘画语系。诗到语言为止——语言不同,自然会有着不同的文化印记。诗歌艺术的共通性客观存在,毋庸置疑。但是,正是最鲜明的民族性,构成了诗歌世界多样化的生存发展状态。越是民族的,就越是世界的——首先应该立足于本民族的文化传统。
      任何民族和外部交往,都需要立足于本民族的文化传统,这样才不至于自我迷失。内部与外部,是一个相对关系,而非绝对。如果内外不分,甚至舍本逐末,我以为造成本民族文化被边缘化并非耸人听闻的夸大之词。 所谓全球化视野,也是有观察立足点的。杨炼早期的作品,从易经的卦象与爻辞出发,是一次非常令人欢欣鼓舞的尝试。我以为,大陆汉语诗歌近百年(1919年至今)蹀躞而行,一直行走在迷宫之中,主要是因为缺乏本民族的文化自信与文化更新意识的自我觉醒。
      网络时代,为汉语诗歌提供了一次绝佳的机会,但也遭遇到空前的挑战。全球化并非一体化,文化与历史的差异造就诗歌具有鲜明的民族性。文化遭遇论的背后,需要澄清一个事实:谁遭遇了谁?主体是谁?强势是谁?弱势是谁?遭遇了什么?是主动缴械甘愿被同化,还是立足本土,体用结合,积极学习,将本民族文化精华发扬光大?当代汉语诗歌的边缘化存在,是任何一个热爱母语的人都能够强烈感受到的事实。所以,我认为我们非常有必要沉下心来反思,寻找新的突破口。
       现代乐府诗歌继承自《诗经》之《国风》以来开创的汉语诗歌传统,以此为源头;弘扬汉魏六朝古乐府和唐朝新乐府诗歌的自由与现实之精神,以此为清流。坚守“文章合为时而著,歌诗合为事而作”的创作原则,吸收口语诗歌之精华,借鉴现代诗歌深度解构现实而又皈依现实的新锐风格,创造出当代及后世喜闻乐见的新新乐府诗歌。将乐府与当代的歌词一起推向汉语诗歌的最高点,探寻母语诗歌之魂。
      请参见http://www.zgsglp.com/group-758-1.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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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凳
 楼主| 发表于 2014-5-3 20:25 | 只看该作者
海滨 发表于 2014-5-3 15:30
民族从来是和外部的交往或者遭遇中来生成自己、辨识自己、发展自己,我称之为“文化的遭遇论”。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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