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未出生时这里很暖和
世界是两瓣温暖的剃须刀
我降生时 陈杂向我勾着指头
世界是一双致意的眼
地球上的泥浆车唤醒我
我看见重峦叠嶂的楼房
我和水泥一起,被泄出
一起凝固
就这样,花儿啊马啊……都不再是我的兄弟了
这更像是睡去了
梦里唉声叹气的人,身后跟着的花丛
和仙境的马
受尽冷落
兄弟也少有并肩的
穷人和富人,无知的和自诩的……
路过的甲虫都知道,他们没法和好了
像泪水一样,这将久久含在眼里
也含在心里
如果诞生理所应当
也恳请你的兄弟——死亡
能让人感到悉疏平常
这世界还有一肚子的坏主意等着拆封
美丽和丑陋
一个吃人脑子,一个吃人眼睛
我们不知如何区分时就已经做出选择
白鸽生时,笑着砉飞
乌鸦伊始,潸然着泪
……我和水泥一起凝固
从此也有了他们
他们本是兄弟
用着一支调羹,同食一碗粥
今天隔了一道房门
断了血肉
你我沙数在河之中
鲜血已无法让我眺望尽头
但我无比清楚
尽头也在血腥的乡里
怎般的潮流汇聚成怎般的海!
2012.5.24 辛迦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