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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宽:负尽如来负美人——读李成恩诗集《酥油灯》
女人的肋骨是水。
对于女人,我是既爱又恨的,她们和水一样,没有形状可言。女人对于男人的吸引,似乎不仅仅是性这朵美丽的花,所能涵盖的。
单一的美,看着总是简单而受用的,但是女人往往是感情复杂的物种。女人生来多愁善感,生具一副菩萨心肠。修行,往往是要比男人容易。但是,成道的往往是男子,因为成道靠的是智慧。
一个女人修行,尤其是一个美丽的女人修行,对于男子来说往往是惊讶中带着点惋惜的。曾在藏区看见穿着袈裟的比丘尼,惊叹世界难得的美丽。
男子的好色,恐怕也是一种好处,至少对于美有一种占据的欲望。却往往沉沦其中,不能出离,对于男诗人,则更是因为有了缪斯,而才思泉涌。
但是男诗人,大抵是纠缠红尘,反反复复,甚至是“生怕情多累美人”了,至于那一身甘愿缠绵死,三世可怜憔悴生的心,也变得温柔了。
正所谓,成也好色,败也好色。
女人虽然好色,却难有男子骨子中那份执着,往往可以看破这一层皮相。无论是美男子,还是丑男子,都可以用那份情感,天长日久地化解了,甚至是连声音都听不到,就如泡影消失了。
这并非是女子的无情,而是丰富的感情,可以分出些许给世间的万物来。而男子本也情感不富,更难以有太多的施舍,至于三心二意地伪装,也总有暴露的那一天。
女人,不适合做哲学,这是为了减少女子参天究地,忘物容情。女人,不适合写诗,这是为了避免女子愁花悲鸟,感同身受。
即便是如此,还是有女人去写诗,甚至是像爱一个男子一般去爱着诗。
我不知道,这究竟是好,还是坏?女诗人,偏偏要提笔写那些真言,还不如去握住一块温暖的玛尼石,感受自身的柔软。
当年,日本美人千代野,梦与神人相遇,便厌倦了世间的男子。不如修行,不如修行,或许,这是她此生的宿命。可是天生一幅好容貌,羞花闭月的,这时,才明白,美,也是错。
遇上这样的难题,古人为了报仇,可以漆身吞炭,而对于一个娇弱的女子,谁能忍心如此毁了花容呢?难以置信的是,千代野这位绝代美人,却如慧可断臂求法一般,用火碳烧在绣颊之上,省去了美人迟暮的凋影,不可谓不喟叹。
好吧,暂且退去,暂且褪去。
“如果过了三十岁/还不开窍/我这一生/应该是不可能/得到金刚上师灌顶的快乐了。”
如过此生都不开窍,就等来生好了。
苦集灭道,虽然是令人难以接受的事实,但是七情六欲却也不过是内心的波澜,总有澄清的时候。而我们多少也是随风起浪的凡夫俗子,做不到不悲不喜,心如止水的。
如果可以,李成恩还是去找琼英卓玛这样的女上师好了,听一听,这样的声音是如何流淌在这个世间的。或许,和你的痴言,有些许的差别吧。
无可赠的,赠一俳句,相隔了一片云。
露寒し逝く葉に受ける舎利かな
《我请求金刚上师》
行走在寺院外
享受凡胎肉身的快乐
如果过了三十岁
还不开窍
我这一生
应该是不可能
得到金刚上师灌顶的快乐了
嗡阿吽班杂咕噜叭嘛悉地吽
记忆超好的我
背得顺溜
但我还没死
怎知轮回?
我请求
金刚上师
以你的加持力
赐给我一般和无上的
顿悟
(选自李成恩诗集《酥油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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