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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江古盐道
重庆/郑立
吃滚滚盐,什么味道?土地爷晓得。
吃望望盐,什么味道?老天爷晓得。
仁岸、綦岸、涪岸、永岸,乌江四大口岸血脉喷张。
生命的盐粒爬行在古老的盐道上,一匹矮脚马迎风嘶鸣。
大风在刮,黑云的手帕擦不干太阳的泪水。
挑盐巴去了,贵州、云南闪烁着四川盐井的白。
盐布包,在汤水里滚了,轻轻的一漾,又一漾,赶紧提起……滚滚盐,斗米斤盐。
悬块盐,在房梁上裹了,仰起头来,嘴里的饭菜入盐入味……望望盐,一眼晶莹。
一群在乌江血盆里淘命的人。纤索直,稳。船头翘,沉。纤索,拉紧梦想的鳞片。
一群在盐大路上吃血饭的人。山罩雨,停。江罩晴,行。雾罩,网住期望的羽毛。
挑盐巴去了。母亲,回答询问父亲的儿子。
挑盐巴去了。儿媳,回答追问父亲的儿子。
挑盐巴去了。婆婆,回答探问爷爷的孙子……
一句流传了几千年的话,泪湿了乌江岸边黝黑的龙骨石。
吆来哟,吆哦……盐船纤夫,吼喊的狂嗓溅落了历史的烟尘。
嗬哟嘿,嗬嘿……盐道马帮,吆喝的长啸沉寂了大山的呼吸。
乌江的古盐道,龙骨石睁亮乌黑的眼睛。
民生这两个字,从古到今都滴着鲜艳欲滴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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