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畔芦苇花
文/浮山雨
长江,北岸,沙滩;大堤,河塘,子堤;夹岸七八里,一重沙,一重水,一重草。
最是那一带碧绿的芦苇,无边无际,空阔江天;
苇影,被这边,北塘的一条绿水,拽拉静谧;
又被那边,南江的一把涛声,冲洗清爽。
而这时刻,霜露坐在深秋、初冬的风上,把一枝芦花染白了,又把一枝芦花染白了;
芦花没有低头的意思,在凉风里,坚挺芦秆,飘逸朴实,那枝枝白花儿,被黄色的苇丛,托衬出一片又一片的纯洁无暇;
一阵阵微凉过来了,那是风,把燥热退去,让宁静,开始摇摆雪白的“浪花”,像风吹天空的云朵,层层叠叠;
浅水一片皎洁,都是芦花的倒影,依偎,搀扶,爱拉着爱,起伏一片优美的旋律,与江流一同抒发谐和的诗意。
落日,像跳水运动员那样,以一个敏捷的弹跳,再以一个水波不惊的优美姿势,便就没入一片茫茫芦花之中;
新月如水,淡淡地,柔柔地,轻轻地流泻——长江、河塘、芦花,凝目、沉静、遐想......
明月银辉,清冷于芦花之上,冰洁玉清,朴素一色;
远遥,天地一白,浑然一个雪花纷飞的童话世界,天真烂漫。
不要“在水一方”,我把思绪投放进芦花的“雪海”之中拍打,忽然就与一个张网捕鱼的渔夫碰撞成一团;
不要“秋水伊人”,我擦净我近视的镜片,在一片摇曳摆动的“雪浪”里,探寻,渔家窗灯的温馨;
许是月光的声响,惊起一只斑鸠,落在一支芦杆上,便把一束芦花,弯弧在远天的半月边;
许是芦花的轻吟浅唱,一滴羞,从诗经里滑落秋塘中,打在一条刀鱼的身上,引得满水震荡,涟漪不断。
在茫茫一片,芦花之雪的夜晚,我意外江流声,船笛声;
还有,那月下河塘,一抹芦花倒影,幽幽泊着一点船灯,叫人想起一句诗:孤舟凭坐卧,望月自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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