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南北 于 2011-11-24 11:27 编辑
空幻的返根大诗构架与漂浮的语言意识
——“此岸高地”三个诗人作品印象
发星
近年,由于国人狂奔物欲,精神信仰境况低下,人文品质混乱,一些有作为有思想的诗人开始寻找中华文明之源,以求以文明之源,在重树自已写作之根(信仰、精神重建)的同时,以艺术的自然诗吟,让人们重温中华文明曾经的灿烂辉煌,而醒燃重建精神信仰的复兴意识,在《此岸》创刊号“此岸高地”专栏中,章治萍与曹谁就是这样的具有文化返根使命与重建使命的两个诗人,他们的出发点与践行是值得尊敬的,这使我想起伟大八十年代那批诗人同样在中国西部中华文明发源地所作的第一次的返根践行。(那时叫“寻根史诗写作”,这个词用得太滥,我这里用“返根”同义)。
杨炼、西川、海子等许多重要诗人都在他们的作品中留下西部文化的特殊影子。当时空运转在二十一世纪天空下,章治萍与曹谁同样以行走旅行的方式边走边写,在我读过他们的文本后,我发现一个重要的问题存在,就是在他们的行走旅行的创作的作品背后,暴露出他们对所述文化抒写的粗质(不是粗糙之美,而是没有更多思考与打磨的半成品或不成品思维与空泛语言)与表面化,就是说他们的“返根写作”虽然构架了长诗、大诗的组合与形式,但其内部是空洞而漂浮的,就像他们的行走一样,没有真正的深入当地文化内部(根脉性),只作表面的感触与浩叹,虽然堆积的语言与结构组成了大诗、长诗具形,但语言背后没有更多的骨头(深沉文化根性内力)支撑。
所以他们的写作在我阅读了多遍之后,没有多少打动、感动,或说影响;只惊叹他们真诚的写作精神与火焰般的铺天盖地的激情,他们具备了写作大诗的诗性认知素质,不具备感觉与写作灵性素质;因为这种行走式写作除了给我们带来一些异域的景观与语词外,没有其它更多。
章治萍在去西部返根写作时,我曾和他通过信,我信中说他的这种返根写作是对的,因为处于世界迁变巨荡中的中国当下,需要一批才智高端的哲学家、诗人、作家、先知、预言家的巨大推动,中国才能真正的建立现代文明大国,而作为诗人应在这种板荡中有所作为,因为章治萍这种返根重树精神的行为是值得提倡的,他暗合了社会迁变的巨大浪潮的文化自觉行为。而章兄去地多年,用汉水捧献的作品是和初衷有很大距离的,这就是我要在本文中提出的建立“地域根性写作精神”的写作方式,才能使他们这种漂泊浮的语言有真正的水与根须。
章治萍与曹谁的作品在拉毅编完《此岸》让我作最后的审定时,我删去了他们的大部,因为在我看来,他们二人的东西按目前刊发的己经足够,这个足够是一参照的样本,让人们局部了解他们的探索就够了,如果更多的刊发,一是民间办刊者的经济负载能力有限,二是张扬了这种空泛的诗歌写作,会影响更多的写作者再次陷进这个无底黑洞。
说到本文建立“地域根性”的写作方式,是写作者在要写作的地域静静住下来,与当地的文化场景与气候场景与生存场景等多重场景慢慢融合、认知,你成为这方水土的一员、一粒沙、一粒土、一个土著、一个底层人,具有了饱满潮湿的地域特性文化认知与感悟后,你再从地域向外抒写;这样的作品,在你向外抒写的过程中,带出的是地域你写作气场中熟悉与沐浸融合的一切。比如八十年代昌耀的写作,就是他所生存、流浪、苦难、呼吸的几十年的西部风沙、人文等多种语境中获得大地之子的厚沉角色,所以他喷发的东西是原生而强烈地域气息的。
章治萍是当今诗人中最有昌耀诗血承传气质的,但其阅历与人生境况和昌耀的根本不同,决定了章治萍走昌耀之路是不对的,他早期的《大巅地》还有一些西部气势与内力,但《哈城之殇》则显得空泛而虚白。曹谁的《亚欧大陆地中心之歌》我理解其构建的宏大,但这宏大太大就是空与没有,失去的写作最基本的根性基础;一切要立足于大地、点(文化、根性基原),从他无节制语言的抒写中,只看见青春焰火的无尽燃烧。二人都有一个毛病,语言书写的没有多少变化,单一的书写形式,让人从头到尾读完是很困难的。
反而在专栏中“现代禅诗”的创始人南北的诗读起来就觉得轻快、明朗、简洁而透明。大诗、长诗的人为成大、长而富堆积,有时是堆积“语言垃圾”与浪费才情。南北的禅诗写作是其曲折一生磨洗后的一种归集,是其生命难苦的一种精神超拔,其中禅文化浸沐久深,理论与文本并进,并在地域的息止中能静根生芽,所以现代禅诗才出来两年,已成为中国诗界有重要影响的具有流派性质的诗歌群体,主要一点,是其对中华禅文化根性的现代阐发,这是他产生影响的的重要原因,写作和熬营养汤一样,需要时间与空间。
2011.11.12.日史普基
(发星,西南重要民刊《独立》主编,现居四川普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