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包玉平 于 2014-6-13 15:27 编辑
科尔沁草原(组章)
蒙古马
科尔沁草原上的马嘶,撕破了帝国疆域百年沉寂。
飞鸟难于逾越的雪山,被不安的马蹄踏平。欲望的箭矢,弯腰间,射中了欧亚大陆版图的靶心。
如今,草原上,西拉木伦河,依然,悠悠流淌着一个英雄民族的豪气,与梦想。
草原人,从昔日的马背上,翻身下马:让一匹马,顺着两根多梦的琴弦,走出——带着篝火上的火苗,走出,它亘古的梦——
让另一匹马,
回到,孝庄园的马厩里,回到富饶,安逸的科尔沁。
不要惊扰那马鞍上,绽放的萨日朗,更不要惊动,马镫上寂静的斑驳;要不——让所有的寂静,回到铁锈里:绊住不安的马蹄,让它静静地,静静地在乌力吉木仁河畔,弹奏一只草原鹰的梦;让草原的寂静,锁住弓箭,长矛,贪欲,杀机……
远近
春风和煦。积雪将我,送出很远,脚下闪现——点点绿意。
而远望:丘陵凸凹深处,暗影浮动下,一片连着一片绿。模糊的视线尽头,听不见雀鸟的鸣叫,更听不到涌动的蹄雨声,只有苍茫的旷野。
科尔沁,空旷,牛羊转场。
生态,是虚弱的产妇,打坐在生儿育女的炕头上,
休养生息——
寻“乌嘴驴”
落日,仿佛是“乌嘴驴”嘴上的白圈圈,将沉入黄昏,暮色深处。
驴皮做的驴笼头,套住了下沉的夕阳的头。
一个少年骑在摇摆的驴背上,紧赶慢赶——
额吉,在古老的石磨房,数着石磨脸上,褶皱的岁月,云朵里,轰隆的闪电和雷鸣。
一场雨夹雪,飘洒北方冬日的冰冷,飘过额吉的头顶。
石磨,在风中,在云中,隐去。
——“乌嘴驴”,已驮去我驴背上孱弱的童年,隐没在,那场雨雪的
深处。
2014/5/30日上午
于通辽改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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