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乡村的麻雀
文/长河落日
来自乡村的麻雀
一片片，像灰色的枯叶
三三两两，围绕在城市街道
垃圾箱四周
洁净，整齐，文明
城市威严的边缘
那是，城市里的人
惧怕，污染目光的地方
却成了，挣扎出乡村，农人的天堂
自豪的成为，编外环卫工
用扫把耕种，新型的土地
苦，脏，累，被鄙视，也心甘
只为能够榨出，比古老的土地
更多一点的收获
改善一点，要求不高的生活
来自乡村的麻雀
一片片，灰色的枯叶
在城市街道，肮脏的边缘
三三两两，叽叽喳喳
互相交流，所见耳闻
街边，那些推车担担
摆摊，卖自家种的，时鲜水果，菜蔬
河塘里，捕来的鱼鳖虾蟹农人
一个个
灰头土脸，蓬头垢面
抽烟，吐痰，唠着土言荤话，抠脚，搓泥
将乡村的风景，在灯红酒绿的都市街头
展览，污染文明的风景
引来，八面威风的城管
驱赶，掀翻，收缴，咒骂，殴打
甚至，收缴贱命才完
来自乡村的麻雀
在繁华都市街道的边缘
一片片，灰色的枯叶
三三两两，叽叽喳喳
寻找食物果腹，却
哎呀，哎呀呀地
发出阵阵惊叹
城市里，可吃的食物，真丰盛
馒头，米饭，被人吃厌，鸡鸭鱼肉的盛宴
随处可以饱餐，个个吃的肚腹胀满
来自乡村的麻雀
患上了，消化不良，肥胖症
要是能再做个体检，也许
还有了‘三高症”，新的名词
可不像那贫穷的乡村
吝啬的老农，颗粒都已归仓
草种，野果，昆虫
才是它们的食物
偶尔，偷袭他们的谷仓
抢得几粒谷米，也被他们喊打，怒斥为
老家贼
来自乡村的麻雀
流浪在繁华都市的街头
一片片，灰色的枯叶
三三两两，叽叽喳喳
过起了城市里，不属于自己的美好生活
吃饱喝足的腹囊，大腹便便
头脑却越来越空虚，寂寞来袭
听不见，老农那有韵有味的吆喝
满耳鼎沸的马达声，嘈杂的人语声
搅拌机，日夜不息的轰鸣声
那些来自同一个地方的，农民弟兄
为了挣钱，通宵达旦，拼命不停
没有人，瞟它们一眼
哪怕模仿乡村老农，含怒的眼神
那些，关在精致的笼子里
架在悠闲的人，手上
自命不凡的鸟
说着它们似懂非懂的外语
虽然，骨子里透着乡土音
也不屑与它们交谈，只语片言
而它们，也将忘记，自己的语言
看不见，广袤无垠的田地
遮风挡雨，茂密的树林，曲曲弯弯的小河
只有钢筋水泥的丛林，耸立
夜晚，冰冷的像个地狱，只有魔幻的霓虹
笔直硬挺的柏油路，只有汽车，傲然驶过
喷吐着含毒的气体
形成浓稠的雾霭
不见一只，忙碌搬运的蚂蚁
来自乡村的麻雀，绝望地
站在，城市街道的边缘
回忆中，怀念自己的过去
自己的乡村
多想回家
远方的乡村，才是自己，踏实的家
这里的世界，不属于自己
2014.6.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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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6-27 23: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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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6-28 0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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