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郑立 于 2014-7-3 11:17 编辑
阿布拉的馕
小圆馕,茶杯口的托喀西。精细。脍炙。
窝窝馕,大手掌的告尔丹。厚实。绵软。
馕中之王,大锅盖的艾曼克,四斤重。蹦脆。凸纹。
埃特买克、阿尔曼、克特玛、西克曼……大肚子坛坑烤制的经典,粮食、水、火、盐凝聚的力量,“馕是信仰,无馕遭殃”的箴言,熠炫天山。
面粉、鸡蛋、牛奶、清油、食盐、芝麻……和面。揉面。抻面。擀面。烤,煎,烘……柯尔克孜的牛粪,哈萨克的木炭,维吾尔的无烟煤,都捧着这坚实的馕,这真实的粮食,这可靠的兄弟。
张骞,班超?鸠摩罗什,法显,唐玄奘?谁躲进《突厥语词典》?
一袋馕的智慧,漫漶了丝路的花语。
挂一个馕,虔诚弥漫着香味。
叶城的达尔曼.阿布拉,擦亮了乌鲁木齐2001年的阿拉丁神灯。
面团、盐水、白芝麻、洋葱末和维吾尔古老的花纹,淡淡奶味,微微咸鲜,都以阿布拉的馕的名义,滋养对粮食和人类情感的贫血。
掰下,泛金的神光,一块一块。齿边的麦香,嵌满白芝麻和胡杨木炭的劲韧。
千年不死,千年不到,千年不腐……
朴素的微笑。古典的幽香。
这细细的一嚼,大地之馕哺育脆酥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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