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虞雨 于 2014-7-4 15:57 编辑
根子
文/虞雨
根子不是树根,是我小时候,邻居家的媳妇。她比我大些,我惯叫她姐姐。
根子生得不漂亮,却有高耸如山的乳房,一边温抚着是她的男人,一边亲热的是她男人的弟兄。
根子没有读过书,只知道种了洋芋,分着吃。
大伯子不是旁人,他是这家里最顶事的劳力。蔫秧子男人不能扶犁,扛木头,软软地躺着,享轻省。
根子坐在灶台前剥洋芋,她更愿意,看着大伯子剥夏衣。
那隆起粗壮的大腿和臂膀,能扛大力。山里人家,没有力气,怎么活?
村里的人们从窑院前经过,不知道是谁的鼻子尖,嗅出了祸水。
大伯子提大碗吃饭,抢食了兄弟的甜糕。
兄弟俩面对面,吃出了火。
兄弟虽弱,但也有兄弟的王道。自己嘴边的东西,掉进哥哥的碗里,这还了得。
沿着窑掌的炕跟,兄弟开始刨坑。根子坐在炕窝里,冷眼看着。
看着,看着,她哭了。她想把自己埋进去,最好让汪家的根子存在着。
女人是一件夹袄,褪下了红的,还会穿一件绿的出土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