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萤火虫,在床脚的木桶里,荡一段筝歌。案头的兰草模仿着腰肢摆动的蛇。
三两声的犬吠,梧桐像一排鬼祟。衣裾飘飘的云絮,趴在月舟上呼唤谁?
一些提灯夜奔的,是谁家的亲戚?几声像石头砸核桃的咳嗽,来自街巷的深处。
我只挑窗棂上,轻描淡写的纱灯。殷红里橘黄,橘黄里见墨迹。
天真和美丽,本是一对孪生。是露珠?还是星星?
指尖上,几年的花雨?却怎得打湿了桑榆。
漫歌唱晚,我只临摹,烟岚把玉盘盈损。
一只鸟,从红窗前飞过,握一支画笔,把银溪的过往,白驹的马蹄,勾勒成诸彩缤纷的回忆。
紫藤架下,谁在吟唱?四下里梨花白雪。推窗与其对视,我的语言和文字--有些苍白。
柔柔的,春花粉黛。用怎样的词汇,都显得多余。
一遍又一遍,燕子低飞。贴紧我,一串串李花,燕子穿梭的词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