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康京凌 于 2014-7-24 14:39 编辑
水抚石头,不要太刻薄,也不要太愚钝。
石头的心,比什么都坚硬。
泠泠地磨,银银的磨,把噪音磨成天籁,把女子磨成太婆。
那砌水的三棱草,磨得冰草一样的薄。
我总是不敢去触碰,多少次手指被划破。划破手指是小事,若是划破了六月,
那只和我檐头床帏厮守的黄雀,便会不辞而别。
我生来恐惧孤独。落座的空山,飙风的平原。被麦芒扎伤的镰刀和我,一个挂在墙上,一个挂在窗前。
昨夜在不意间看见,一汪月光在磨镰。一抹千倾的谷子,膨胀着金黄的脉管。
我看见蝴蝶来磨镰,泱泱灿灿的秋葵辣舞。走过躁火的塬畔,割草的小伙,裸露着一身的肌肉,
割倒了一洼的苜蓿,又坐在枣树下,磨镰。
“噌噌”,“噌噌”。黄菊花摇曳的村庄,苇子草密排的漩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