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线
文/小米的忧伤
履带正运走一些什么东西
女人一秒钟的体温
眼里的粉尘。气枪嘴里旋转的螺丝
她们在完成什么或者扔下什么
最后都会有一只盒子完美的结尾
小花小娟小美等等这些站在线上的女人
乡音已经磨损,表情也已磨损
她们甚至和一台机器只有一根头发丝的距离
有时候那些铁器就可能来自柔软的体内
光暗下来其实遮不住十八岁的鲜艳
遮不住三十岁浅浅的鱼尾
四十岁变形的水袋。流动着的线
把一切具体,有时候,她们和一些部件对等
这些女人里或许有我的阿妹阿姐
我们来自不同的山地乡村夹着不一样的方言
我确信某段时间她们是一样的。但即便如此
时间还是会读出她们微妙的差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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