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客》
剑为人生,人为剑死
好的剑客是这样的
腰间佩一剑,胸中立一剑
胸中的剑,绝不是那种口蜜腹剑的剑
也远比手上的剑,锋利有分量
取性命也不见血,更不见伤口
说入木七分就七分,决不能多一分,也不能少一分;
多一分为过,少一分为亏;过是伤,亏是病
这是玩剑的终极
所以好的剑客,在出剑时
首先取的是铁,是脑袋里的铁,腰中的铁,
并以书法的狂草入境,把缠绕的柔情挑开,
让呼啸真实地展现,这就是好的剑客要做的,能做的
做得不留一息寒气,也就成了
胸里的剑转瞬即不见
佩在腰间的剑,也在鞘里入梦
如蚕不再过问世间风雨
好的剑客化有为无。剑最初由一个名词
变为一个动词,再变为一个形容词
这种演化,是剑客修炼的过程
人不知自己是人还是剑
剑忘记自己是剑还是人
人剑归一,进入了至臻至善的境界
——看剑
好的剑客从来不会这样叫喊
出剑者无声,有声是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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