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郑立 于 2014-8-11 17:05 编辑
乌江的高粱
乌江的高粱,纤纤柔柔的两三片黄亮从女人四月的指尖,欢天喜地追撵米豆大豆绿豆……
涌在坡土上,站在田坎边。偶然听到玉米粗犷的笑声,自己错站大土的中央,便闪身躲了。
茁壮的五月,嫩绿在地角,被山羊舔了一口。
六月的欢悦,亮绿在田边,被水牛啃了一嘴。
拔节的七月,只剩一茎真心和一叶晨光沐浴的清丽,还傻呵呵的疯长。
东风恼了,高粱被掀倒一坡。西风怒了,高粱被倾倒一地。
雷雨撒泼了,无论东西。早上太阳红彤彤升起,高粱腰杆一根根挺起。
玉米挂缨了,稻子扬花了,豆子拖荚了……乱草伏在脚上,豆藤缠在腰上,蜻蜓停在肩上,萤火虫挂在眉梢。高粱吐絮了,大地安详。
婀娜纤腰甜高粱,衣袂飘飘糯高粱,翩翩舞蹈酒高粱。
分辨乌江女人的谜题,谁透了绿亮的谜底?两只麻雀叽叽喳喳,一只爬在桐梓梢上的红眼蝉,忍俊不禁地喊:知了,知了……
甜高粱熟了。镰刀刈了惊艳的花冠。地边三五根,田坎两三根。高粱杆,津津甜,甜在嘴,甜上心,最甜是娘心。童谣开花了。
糯高粱熟了。垂头滚圆圆的籽儿,羞答答的笑。石磨子,吱吱响,一碗汤粑一碗香,鼻子吃了眉毛尝,还是糯,还是香,疼的是亲娘。童谣结籽了。
酒高粱熟了。一团团醉了的火苗,躺向女人的手掌。满缸子高粱酒哇……日子苦了,咂一口,日子甜了,围一桌,日子淡了,灌一壶。醉了,醒了。童谣,长大了,望一眼乌江,亮一腔粗嗓:吆哦,吆哦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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