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水云生 于 2014-8-17 09:43 编辑
罗小凤
在湘西南的资水之滨，在2200年历史文化深厚底蕴的滋养下，古城武冈孕育了一个丰富而精彩的诗歌群体——“武冈诗群”。这一诗群在湖南的诗歌版图上与桃花源诗群、湘潭诗群三足鼎立[1]，在中国诗歌的领地上开辟了一道独特的诗歌风景线，愈益引人注目，正如《都梁风》的编者所指出的：“在当今诗坛愈显沉寂的时候，在武冈，一群诗人却以其独特的诗风频频亮相中国诗歌版图，他们以坚实的行走引起了诗歌界广泛的关注。”[2]武冈诗群的崛起，昭示了一股新的诗歌力量在茁壮成长！
武冈诗群的集体突围
武冈偏居湘西南一隅，作为一个偏远的小小县城，其诗歌群体想在全国众多省、市、县的各种诗歌团体、流派中脱颖而出，显然并非易事，其突围与崛起格外地艰难，这便需要开阔的视野、坚定的决心与勇气和极其艰卓的努力、耐力与恒心，需要天时、地利、人和的各种因素聚合，武冈诗群的崛起显然具备了这些突围的条件与力量。 武冈诗群的崛起并非空穴来风，而是拥有着深厚的诗歌渊源。在这片古老的土地上，屈原、韩愈、柳宗元、王昌龄、欧阳修、王安石、文天祥、艾青等诗人都曾留下过他们的足迹，从屈原与渔父之间著名的问答所留下的“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等诗句到韩愈的《曹成王碑》及附诗，从柳宗元的《武冈铭并序》到王昌龄关于武冈的七绝二首《送程六往武冈》与《送柴侍御之武冈》所留下的“武冈前路看斜月，片片舟中云向西”“流水通波接武冈， 送君不觉有离伤”等诗句，从欧阳修的《邓处纳传》到王安石的“冰岩”石刻题字，从文天祥的《武冈军学奎文阁记》到艾青的《我爱这土地》，都给武冈这座古城深深地烙上了浓郁的诗意与丰厚的人文底蕴，滋养着武冈的诗人们，为武冈诗群的诞生与崛起奠定了丰富的诗意基调与人文基石。而自2008年起，武冈的文学刊物《都梁风》便开辟“武冈诗群”的专栏，有意识地对武冈的诗人们逐一进行推荐，先后展示了蒲楚、黄畅、素青、舟子、苏山、罗雨等诗人的作品，既有诗人原创诗歌，又有诗人们的散文、随笔等作品，还配有相关评论，这种巡礼式的展示有效地推出了武冈一大批颇有潜力、实力的诗人群；2014年6月出版的《都梁风·诗歌专号》更是彰显了“武冈诗群”这一诗歌阵营的强劲实力，这一专号既集中呈现了刘虔、罗雨、马笑泉、于一元、素青、蒲楚、吕时刚、张五龙、李文芳、肖佳萍、苏飞云、熊烨、曾德旷、唐文俊、黄畅、王协、李永湘、刘先焱、姚知超、曾艺、邓振、唐国光、唐胜、曹友佳、方新文、水云生等26位主要诗人的新诗作品与相关评论或创作谈，插入了刘建超、陈本杰、流年、曾展妹、杜章艳、杨姣萍、周沂、关小羽、刘蕙心、刘丹等10位新星诗人的新诗作品，又设专栏“校园诗歌”集中呈现了18位校园诗人的新诗作品，还设“唐宋遗风”专栏展示了武冈诗人的旧体诗词创作，既将“武冈诗群”主体力量与后备力量都一览无余地呈现出来，亦让新诗创作与旧体诗词创作的成就相得益彰，交相辉映。这一诗群集结了一大批在全国拥有不小声名的诗人，既有土生土长的本土诗人如熊烨、吕时刚、张先军、水云生、黄畅、肖佳萍、舟子等，亦有出生于武冈而旅居他乡的刘虔、曾德旷、素青、罗雨、于一元、蒲楚等，还有曾旅居武冈的马笑泉、张五龙等诗人，这些诗人都并不拘于武冈这一偏僻小城的狭小视野，而是自觉地探索诗歌艺术，在湖南或外省甚至整个中国诗歌版图上都找到了自己的位置。2014年4月5日举行的“清明诗会”与2014年7月22日举办的“武冈诗群诗歌研讨会”无疑是“武冈诗群”进入全国诗歌版图的关键“事件”。“清明诗会”上，曾德旷、熊烨、罗雨、刘慧、黄高远、水云生等诗人与诗歌爱好者齐聚时尚校园图书城召开座谈会，探讨了当下武冈诗歌发展的新出路。而“武冈诗群诗歌研讨会”则邀请了全国各地的一批著名诗人、评论家、诗刊编辑及兄弟县市诗人一同为“武冈诗群”把脉，受邀参加的嘉宾有《诗刊》编辑部主任、编审、著名评论家杨志学，作家网总编室主任、新世纪十佳青年女诗人、中间代诗人代表安琪，邵阳市文联主席张千山，中国作家协会会员、诗人、摄影师匡国泰，湖南省文联理论研究室主任、《创作与评论》执行主编王涘海，湖南作家网总监刘哲、副总监向迅，人民日报市场报网络版视频中心主任陈敏，中国作家协会会员、文学湘军五少将之一的《邵阳日报》副刊部主任马笑泉，广西师范学院副教授、文学博士、硕士生导师、著名诗人罗雨，著名诗人于一元以及邵阳市其他各县市区的诗人代表，这次诗歌研讨会无论从会议的水平、层次与质量还是研讨的深度上都是诗歌界的重要“事件”与“现象”，研讨会结束后，“中国社会科学网”、“诗生活”、“作家网”、“红网”、“武冈人网”、“武冈新闻网”等各大媒体纷纷报道，引为诗坛盛事，正式确立了“武冈诗群”在湖南甚至全国诗坛的位置。 值得一提的是，武冈本土诗人熊烨是武冈诗群的积极推动者、倡导者、引领者和领军人物，他为这一诗群的诞生与发展、壮大作出了艰苦卓绝呕心沥血的努力与杰出的贡献；同时这一诗群的阵地《都梁风》及相关文化、宣传部门的大力支持亦是武冈诗群成功崛起的重要推动力与坚实后盾；而时尚校园图书城则为这一诗群的崛起提供了重要平台与资源。这些人力、物力、财力与政策的准备，都为武冈诗群的诞生、成长与崛起奠定了坚实的基石。 在熊烨与一大批武冈诗人们对诗神的虔诚追随、精心呵护与自觉努力下，武冈诗群在武冈这片古老的土地上茁壮成长，并渐渐浮出历史地表，集体突围成功，踞守中国诗坛的一方领地。
武冈诗群的精神构塑
“武冈诗群”的崛起已经成为毋庸置疑的诗歌事实了，那么在诗歌内质上，武冈诗群呈现出什么样的诗歌风景？笔者认为，由于这些诗人们在“武冈”这一地域文化的共同熏染下，他们的诗歌虽多元化、个性化却又处于共生相融之中，呈现出一些独特的诗歌景观，这是武冈诗群内在的精神构塑内涵。 首先是对故土家园情怀的书写。这是武冈诗群许多诗人的共同主题。生于斯长于斯的本土诗人由于耳闻目睹武冈土地上的人、事、物、象，产生了对“家园”的深沉热爱，因而泼注了大量笔墨。诗人熊烨出生并成长、生活在武冈，对武冈这片故土的感情完全可以用艾青那句写于武冈的诗进行写照：“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因为我对这土地爱得深沉”，熊烨的诗笔里饱含着他对故土家园的深沉爱恋，卢候祠、苦竹山、仙人桥、屈子行吟、父亲、母亲等等，无不是他故土家园情怀的抒发出口。水云生的组诗《武冈七题》则对武冈这片故土家园的历史、文化、风情、人文等都做了细致而深情的描画，从武冈文庙的古杏到王城，从凌云塔到云台岭，从宣风楼到城门洞子，从资江到云山，无处不浸染着诗人对故土的爱，如《多少回在梦里呼唤着你，我的资江》中诗人反复写道：“多少回在梦里呼唤着你噢！/我的资江”，诗人的一腔深情都聚集在那一声“呼唤”里；而在《守望云山》里，诗人“以一个初恋情人的激情对着云山长歌/或许，/我的长歌，足以对她终生的守望”，更是将诗人对故土家园的深挚情感溢于纸上。从武冈移居外地的诗人们则常书写“还乡”主题，如长年漂泊在外的罗雨书写了大量关于故乡的诗作，她的诗集《空心人》专设“出走”一辑抒发了她对故土家园的一片痴情，《出走》《四月，我在北京的柳絮中打捞故乡》《故乡，故乡》《故乡，今夜我是异乡人》《故乡，在梦里，在梦外》《夕阳下的故乡》《雨水沾湿故乡的脸》《回家》等诗从各个不同的角度“给我们提供了一个已经无家可归的现代游子的抒情形象”，巧妙地将“还乡”主题提升到了现代游子“千万回梦里回故乡，但故乡无论在面貌上还是在精神上都已经变得陌生”[3]的精神困境的高度，这是故土家园情怀的深化。李永湘的《古城美古城壮》《资水情歌》《月夜情思》等诗，蒲楚的《故乡与童话》，周光佐的《乡村记忆》， 黄畅的《村庄在我的肩膀上》《村庄》等诗都是故土家园情怀的呈现。 其次是神性写作的坚持。吕时刚曾从汉字“诗”的笔画描绘和情境组合中探索“诗”的奥义，认为“‘寺’描绘的是‘土’（土上万物）与‘寸’（地下根源）之间的一种因果关系，她是人们凭借自己对宇宙万物的认知，并通过智慧、学识、思想、经验、方法和价值观对事物之间因果关联的判别”，因而诗歌是“用艺术的语言和方法表达出来的天地人生箴言”，由此他相信“诗能通灵”的说法，由此他不敢轻易写诗，对诗充满了敬畏之心，由此他总怀着一种敬畏之心写诗，试图以诗“唤醒并强化世人的心灵和智慧”、“扪心自问，幡然醒悟[4]。这是一种充满神性的写作。他希望自己的诗能“回归一种自然的天地大道，完成一种宗教式的涅槃”[5]，因而他的诗如《果柄》《落花》《鞋匠》《表匠》等都不仅仅是现实生活的描摹，而是在他笔下万事万物都充满神性，“世间事物存在的最高境界，并不是/或白或黑，也不是或黑或白/而是非白非黑，更是无黑无白/但绝对不会是混沌/她是伸手可及，而又/遥不可及的透明/或虚无”（《黑白》），由此一位鞋匠可以“一会儿牵引着太阳，一会儿/牵引着月亮”（《鞋匠》），一滴雨则“她不知道/自己的生命也能发出声音”（《雨滴》）。刘虔的散文诗也总在捕捉一种宇宙的神秘性、神圣性，《采野花的女郎》中“当岁月与人走进白桦林，连影子都会生出翎羽而恣意于飞翔”，《倒地的白桦林》中“倒卧在沙地上的白桦林，每一处伤痕都张着眼睛”，《乡镇小酒店的夜晚》中“黑夜裹着的世界，是一个深邃的世界”等，都是诗人对世界的满怀敬畏的抚摸。熊烨、马笑泉、素青、罗雨、李文芳等诗人亦都满怀敬畏之心对存在于世间的人、事、物进行书写、呈现。 武冈诗群还关注底层、苦难，正所谓“底层叙事”。“底层叙事”是近些年来非常重要的诗歌主题，所谓“底层叙事”就是关注底层的生存境遇，呈现底层人的血泪辛酸、无奈、困顿等生存本相，体现出诗人的悲悯情怀。吕时刚的《鞋匠》将目光锁定在“鞋匠”这一底层小人物身上，他对“鞋匠”的辛劳、寂寞、沧桑、漂泊等生活状态的书写充满了同情与关怀，在对“鞋匠”这一底层小人物的生活进行真实、生动的再现中给人以审美震撼，那些细节、神态甚至心理，如果不是诗人感同身受、设身处地的现实经验，是无法如此细致传神的，读来让人不免疼痛，不免震撼，不免感动。他的《表匠》则将镜头对准修表的师傅，亦呈现了他的悲悯情怀和人道主义关怀。熊烨出身于农村并曾在社会底层摸爬滚打过，对底层人物的生活、命运都深有体会，因而其诗亦饱含人道主义精神和悲悯情怀。熊烨在其诗中常直曝底层人的生存本相，满怀同情地把视角瞄准山村里的大人、孩子、牧羊人和社会上的残疾人、孤儿等，关注他们无法左右的命运变迁和悲苦生活，如组诗《苦竹山，苦竹山》中，诗人立足于旁观者的位置以戏谑的语调叙述苦竹山里大姑、大哥、二哥、小妹的命运，戏谑之中其实满含同情地呈现了山里人无法自我掌控的悲苦命运，诗人的同情、悲悯之情潜流于戏谑的叙述语调之中；他的朗诵诗《妈妈，我渴望你温暖的胸膛——写给第十五个助残日》、《我就是你的亲娘》等诗曾以拳拳深情打动万千听众，其诗中“我”非“我”，“你”非“你”，而是超越个人身份角色的抒情主体或抒情对象，彰显了诗人从博大、广阔的人类情怀出发对底层人的悲悯情怀与人道关怀。罗雨的《补鞋的老人》《姑姑》，水云生的《武冈城门洞子里算命的人》，刘先焱的《拉耙的人》等诗都属于底层叙事，关注底层人的苦难命运与遭遇。 此外，武冈诗群的诗人们还对人性本身进行了深刻的思考。“文学湘军五少将”之一马笑泉便对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人性自身等关涉人类终极层面的本体问题进行了深入的思考，《豹子》一诗可谓他对现代人的真实刻绘，在工业时代背景下，人都蜕变成了“穿西装的豹子”、“提皮箱的豹子”、“打手机的豹子”、“带秘书的豹子”，这些“现代的豹子”带着“工业时代光辉的特征”，“神经紧绷来去匆匆”，彼此的关系演变成“一只豹子的悲哀在于/它必然与另一些豹子碰撞/它们点头 握手 坐下来谈判/相互警惕相互钦佩”，呈现了现代文明背景下人的生存困境与人与人之间虚伪的关系状貌；《我们》则展示了人的蜕变过程，“曾追踪过真理”、“曾有过雄狮的未来”的“我们”最后“全变成了蚂蚁/忙忙碌碌/只不过为了墙角下的/一个洞”；而《硕鼠》一诗则是由对寄生于人民中的“硕鼠”现象进行思考，进而深刻地意识到“其实每个人身上/都潜伏着一头硕鼠/对此我们应该保持/足够的警惕/需要撕开灵魂/对抗毛皮的围困/至少我们能在内心深处/寻找到一头硕鼠/并且/杀/死/它”，无疑是诗人对人性自身的解剖与审视。罗雨的《另一个我》《空心人》《陌生的我》《心魔》等诗亦都是对人性、自我的深入思考与审视。 当然，武冈诗群的诗歌主题并不仅仅局限于这些，还有许多诗人涉笔于爱情、亲情、友情、外省风土人情、古典、存在、命运、灵魂等内容，形成了多元共生的诗歌主题，由此构筑了武冈诗群独特的精神内质。
武冈诗群的诗艺探索
武冈诗群的诗人们符合波德莱尔所说的要“将奇异的剑术锻炼”，他们在诗歌艺术上进行着执着的探索。在诗歌艺术的探索之路上，吕时刚显然是典型的代表，他坚持摸索，“想把小说、散文和诗歌的功能融合在一起，让诗歌，既像小说，又像散文，最后还是诗歌”、“实现一种故事性、叙述性、细节性和醇厚的意境、深涵的意蕴共存于诗歌一体，打破形式上的僵化”[6]。吕时刚在每一首诗中都刻苦锤炼自己的诗歌艺术，如《鞋匠》一诗中吕时刚非常巧妙地使用了“顶真”手法，如“守望着匍匐在身边的修鞋摊”与“一个修鞋摊”、“守望着河流一样的街道”与“一条街道”、“守望着行走过各种道路的脚”与“一双脚”、“守望着保护她的那一双鞋”与“一双鞋”，“顶真”手法的使用，使这首诗的技术含量马上凸显出来。这首诗的第二三节也显示了他高超的诗歌艺术，如果说第一节是远景，第二三节便是近景了，第一节是从远处和总体上勾画鞋匠的形象，如同戏剧一样交代了环境、背景、身份、道具、布景等，而第二三节则采用了近距离聚焦的手法细致刻画、描摹了鞋匠的形象。在这两节诗里，吕时刚充分呈现了他高超纯熟的诗歌语言艺术，如“左手和右手，起起落落/一会儿牵引着太阳，一会儿牵引着月亮”非常形象地将鞋匠日夜忙碌的形象展露出来；接下来一系列的比喻构成了串喻，充分呈现了他丰富的想象、联想，他将移情、通感、陌生化等手法都糅入了诗中，如“他像一个得道高人，风淡云轻地举起/那把刀，锋利地割下一块手里的光阴/缝补在，那一双鞋主人的/疼痛上”，这种诗歌语言不是一般的人能写出来的，把那种感觉、神态惟妙惟肖地呈现出来。素青在诗中亦巧妙地将诗歌艺术的炉火炼得纯青，如《我爱着你的960万平方公里》一诗，一看标题便可知，这是一首大抒情的诗，抒发了诗人对祖国的热爱之情。但是细读这首诗，却发现，诗人并非操持一副公共话语抒发宏大主题，而是非常巧妙地将公共话语与个人话语结合起来，以个人化叙事手法呈现宏大主题，因而脱却了以往政治抒情诗、大抒情的“假大空”等弊病。素青在这首诗中将“大我”与“小我”结合得很好，甚至基本上看不到“大我”的影子，都是以“小我”的个人化情绪、体验呈现“热爱祖国”这一宏大主题。诗人将自己对祖国的感情比喻为“爱情”，一开篇便写道：“这是一个小小的爱情”，后面反复申明自己与祖国的爱情：“我爱着你小心呵护的这一份爱情”、“我爱着你给予我的恣意的爱情”、“我用我小小的爱情包容你雨后大海的温柔”，“祖国”成为诗人的“心上人”、“爱人”，诗人完全以爱情诗的抒发方式抒发自己对祖国的深情。在诗中，诗人以“我”为基本视点，嵌入“我们”的大结构，正如诗中所写的：“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他们就是我们，我们就是他们”，公众话语的主体“大我”与个人话语的主体“小我”结合一体，人民与自我相融合，个人体验融入民族国家的情感和命运。李文芳是一个“从宋词里走出” 的女子，她善于在古典与现代之间穿梭，善于将古典诗句或各种典故糅合于诗中，如《红楼无梦——致林妹妹》《幻灭之痛》等诗，都在典故的联串中自由地跳跃腾挪，驰骋想象，构造了一个个充满古典气息的古典诗境。唐攀的《雨夜》是一首充满戏剧性的叙事诗，通过叙述母子之间的一次矛盾冲突及其化解而呈现了母子之间的款款深情，巧妙地将戏剧性因子糅入诗中，既有戏剧性场景的铺排，又有内心独白和戏剧独白，也有戏剧冲突，将戏剧性因素巧妙地糅合于诗中，妙合无痕。郑慧琪的《爱•母亲》 则通过电影镜头组接、切换的“蒙太奇手法”呈现了母亲与“我”的成长之间的故事、细节，她从时间长河里选取了三个时间点、母亲的几个动作细节和几句关切话语，高度概括而生动、鲜活地呈现了“我”在成长过程中所承受的母爱，从而展现出母亲对“我”的深挚感情。刘虔、熊烨、素青、罗雨、蒲楚、水云生等都自觉地注重在诗中锤炼诗歌技艺，并时时通过电话、邮件、讲座和座谈的形式相互切磋诗艺，不仅使每位诗人对自己的诗歌艺术有了清醒的认识与提升，亦形成了良好的诗群氛围，有助于将诗歌的奇异剑术锻炼得更加炉火纯青。
任何一个诗群或诗歌流派的成立与成长，都是一种诗歌力量在不同地域或向度的强力呈现。武冈诗群的集体突围与成功崛起，显现了又一种新的诗歌力量在中国诗歌的版图上出现了、崛起了，这无疑是湖南诗歌界甚至整个中国诗歌界的一桩重要诗歌事件，其出现、突围与崛起，以及今后的发展对于其他地域或向度的诗歌力量的发展壮大都将具有重要的启示意义。
注释： [1]张千山：“武冈诗群诗歌研讨会”发言，2014年7月22日 [2]《都梁风》2010年第3期“武冈诗群”编者按 [3]王光明：《空心人·序》，《空心人》，阳光出版社，2013年3月 [4][5][6]吕时刚：《诗，是开在一场折磨之上的花》，《都梁风》2014年“诗歌专号”，总第37期
*作者简介： 罗小凤（1980— ），湖南武冈人，中国诗歌研究中心博士，副教授，硕士生导师，主攻方向：中国现当代文学。 百余篇论文见诸《文学评论》《中国现代文学研究丛刊》《民族文学研究》《文艺争鸣》《南方文坛》《诗刊》等，多篇被《新华文摘》《中国社会科学文摘》《人大复印资料》等转载；获第十二次广西社会科学优秀成果奖二等奖、第九届广西文艺评论奖三等奖等奖项。
地址：广西南宁市明秀东路175号广西师范学院文学院 530001 电话：151771068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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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8-17 09: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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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8-18 14: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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