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是消失,是舞动、火。烧肚子,烧酒,烧骨头。
他说银色的都是火啊,从陕北农村冬天的小窑洞,把他吸进周岁
那团神秘的光。馍,
是特大号的珍珠。掰碎,泡出“蛾鹅娥额恶饿......”——美术体、印刷体、
灰蓝工装体,扫描仪滴一闪,它们于是进京。划燃——A&Z区,0&99号路,
外祖父&重孙子大楼。火,收集于粉笔、试卷、全民的
恐怖七八九,托福、艺考、护照,火焰的
博士生,蔓延在求职市场如一种瘟疫
烧灼同牲畜一道进入牙齿检验的黑奴;他说银色的
都是火:银色的
医院和界碑,宠物绒球和时尚广场,节日、糖果、笑容,银色的
摇滚、血腥玛丽、冰毒;灯火、鬼火、无名火,粮食燃料
烧着化工厂和鲸鱼脂肪的火。火焰船舶、铁轨、桥梁,桥洞下
廉价食品和服装五颜六色的火,他们整夜躲在
没有顶盖的窝棚,像孜然肉串翻来覆去地烧——一旦火球
钻进村庄,田园缩至一枚小分币,旋转,消失在火的河流。火菩萨、火基督,
焚烧眼泪、祈福、忏悔,十五岁的球棒和百褶裙;焚烧
“我是爸爸的小甜汤。”钻木取火,钻婊子取火,钻透他红衣的小女儿,
钻透饭馆与公厕,钻标语取火。火焰的
集中营和大亨、扒手和动物园、诗人和流浪汉,有人一路乞讨
回到家乡,他们的父母浑身散发着焦糊,他们的邻里街坊
变小、发硬,像一枚枚沥青石子消失在新铺的规划中。星火计划,
火焰装甲车,火窑中烧炼银闪闪的秩序骨瓷。形象是,“自从人类有火。”
“血与火”——蒸汽机宣言如是说。至于血,
那又完全是另一码事。人们情愿捧着食品工业的巨额炸薯条、美味炸鸡,
一点一点蘸过去。特色还有,茄汁捞饭、茄汁鱼。他说,
银色的都是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