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道场
文/子青悠然
形而上的意绪,形而下的躯壳,总得选择一个在路上。吻合上每一次心仪,一定不可能完全。但某些时候,我一定完成我自己。现在,火车朝南,我也朝南,朝南向的一个点,我想暂居并无目的游荡。那绑扎自己的,得借助一个节气打开或者放风。
窗外方景天,小叶竹,半溪河,白杨树。还有大片、大片绿绿、绿绿的田,散落的稻草人。白羽飞旋,它们触地、昂起、冲霄。亮翅的银光触目惊心,撩动玻璃后面的一双眼睛并非预谋。是白鹭,它们没有“一行上青天”。很多时候,世事远不是经验中重复。譬如今夏到秋,仿佛就飘了几场雨,几段沉默浮沉的青绿浅黄。偶尔开一次小差,臆想:溪河里螺蛳石上的烟灰墨,不过是一次落日中未予完结的玫红。之后,应该还有很多可能。
山之耸立,之巍峨,之万化,之隐现,离不开水之氤氲、之妙曼,也离不开地之运动、之缄默,当然还离不开月之笼罩,之凝眸,之若即若离。传奇中月,仿佛衍伸太多故事。“纸月、取月、留月”,不是人之意愿的更多念想和祈望么?
我,想往一座山的高度和气度。峡谷中那么多岔道:左一个,右一个;东一条,西一条。又深又黑的蓝,陷进一道道山凹槽。山包容的,无法缉拿,丛生成刚硬与柔婉。木本、草本,以及土石中的奇幻,应有尽有。一团一团浓雾飘过来,或伟岸、或清俊、或凌厉、或陡峭、或幽丽,所有风采退之幕后。但,谁也不能够否认一座山的存在。
我往山中,去等待一个秋天光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