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诗歌船第三艘:“徐慢号”9月1日首航黄浦江
据新浪读书2014年09月02日消息 9月1日18点18分,“徐慢号•诗歌船”首航仪式在金陵东路轮渡码头举行,“外滩艺术计划”和“诗歌船”的出品人,上海贝思诺广告有限公司总经理刘颖彤发表了首航致辞:当万众瞩目的“诗歌船”进入到“徐慢号”起航程序之时,也是我们在前面“臧棣号”、“陈东东号”首航成功的基础上,向着当代诗的隐秘和深处持续辟进之时。同样出生在六十年代,同样在诗歌写作上坚持了三十多年的徐慢,正如外界评价的那样:“罕见的以其强大的、持续不断的、堆积如山的先锋性文本来构建其和浮名功利之间的高墙,进而把自己成功地置之度外。”正是基于这样的前提和认知,我谨代表,外滩艺术计划出品团队和上海贝思诺,向徐慢先生,以及徐慢先生所代表的,始终在默默无闻为“当代诗”往纵深拓进的更多的杰出诗人们表达我们的敬意!
随后徐慢在金陵东路轮渡码头,发表了题为《赶赴一场意外的航行》的演讲。徐慢说:“在我生活多年的上海外滩,在我命运奇特的冒险之旅,在我从此岸到彼岸的往返摆渡之途,我如此意外地踏上这艘以徐慢命名的诗歌之船,并得以航行于灯火璀璨的魔都心脏,航行于波涛滚滚的黄浦江,航行于咫尺大海的太平洋西海岸。”他认为:“诗歌船这个事件本身无论对诗歌、对诗人、对这个城市的魅力风尚、对每天游历于外滩的异地游客、对时时刻刻往返奔波于浦江两岸的民众,都永远散发着异样的光芒,她无疑是一次诗歌魔力的复活,是一次用纯洁而圣神的诗歌对此岸的远离和对彼岸的抵达。另外,诗的生命意识能不能与公众的暧昧麻木进行经脉对接,也将是这艘船的伟大使命之一。”
徐慢在演讲中尖锐地抨击了一些现象,他认为中国当代诗歌被公众边缘化的命运形成,是“当代诗人自身的无良和堕落”决定的,他们用最快的速度对物质文明进行卖身投靠,他们完全放弃的作为诗人的社会使命和崇高的形而上价值观,放弃了作为诗人的精神良知,放弃了作为诗人的信仰原则,他们把诗歌作为与物质社会的名利进行等价交换,来获取所谓的精英社会地位的手段,他们代表私念发言,成为欲望和物质的走卒奴才,在我的视野里当代诗人几乎都已经背叛了自己的灵魂,走上对诗歌作恶的反动之路,在此基础上,当代诗歌遭遇公众遗弃也是理所当然,我认为不应该怪罪于被这个时代压得喘不过气来的社会公众,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当代诗人已经成为诗歌的罪人。当代诗人不仅仅在粗制滥造地腐蚀着汉语的纯粹性,而且在语言内部进行着无耻的思想腐烂和情感泛滥。各种欲念给诗人带来的自恋、自傲、自残成为当代诗歌不言而喻的巨大幻象。唯独没有看到哪个诗人在自省和自察。时至今天,诗歌无法对社会大众的介入,不是社会大众对诗歌的偏见,而是诗人发生了本质上的蜕变。
徐慢在演讲的最后说:在古老的艺术舞台,诗歌转化为歌剧、舞剧或者交响乐,让诗歌得以重生;诗歌激发了影像导演的灵感,让诗歌得以重生;诗歌成为人类灵魂的经典,让诗歌得以不断穿越和传递;诗歌启蒙的科学,让诗歌得以重生;诗歌形成了生命内部的永恒追问,让诗歌得以重生;同样,今天在美丽的黄浦江畔,诗歌通过向茫茫水域航行的形式催生了一项文化事件,让诗歌得以重生。这就是一个伟大的事件,我今天被这个意外击中,无疑,我是幸运儿。
据悉,首航仪式之前,在上海外滩源壹号(原英国领事馆)举办了“徐慢号•诗歌船”媒体招待会和徐慢诗歌朗诵座谈会,徐慢回答媒体提问并朗读了自己的诗作。海波、茱萸、秦三澍、王晟、石生、洪家男、张沁茹、丁成、陈洁等,著名翻译家海岸,著名艺术家韩北石等也应邀出席并朗诵了徐慢的诗作。
附:赶赴一场意外的航行
(徐慢在“徐慢号•诗歌船”首航仪式上的演讲)
无论如何这都是一场意外,在我三十年的诗歌写作生涯中,我着力回避着跟诗人和诗坛有关的一切,中国文学的所有春花秋月离我如此之近又如此之远。我似乎与当代主流文学场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存在。更多时候,我在落笔和收笔之间黯然沉思:我难道永远是一个文学世界的雾都弃儿。也许这些都源于我对自己的创作缺乏自信,也可能源于我对作品的自我审视近乎苛刻。几十年来独自一人沉浸在自我的文字世界,我被俗世诗歌法庭判决为秘密处决,斩首而不示众。边缘化或者被边缘化是我对自己多年写作的自我认知。直到遭遇今天的这场意外,我有一种被蓝色光芒吞噬的感觉,怯场、迷离、恍惚而激动。无论如何,诗歌船,我来了。在我生活多年的上海外滩,在我命运奇特的冒险之旅,在我从此岸到彼岸的往返摆渡之途,我如此意外地踏上这艘以徐慢命名的诗歌之船,并得以航行于灯火璀璨的魔都心脏,航行于波涛滚滚的黄浦江,航行于咫尺大海的太平洋西海岸。对于这艘诗歌船的出品人刘颖彤女士,策划人丁成,以及贝斯诺广告公司,我的感激之情无以言表!深深地鞠躬!
人类文明的起源是从逐水而居开始的,在一条条大河的两岸,人们日出而作昂首高歌,流水、人声、歌喉构成人类文明进化的最初样本,伟大而神奇的诗就这样在每一个生命的内心扎下根来。它跟我们人类的生命、生活形成了永恒的联结。而在大河两岸来回泅渡,成为人类诗歌写作源源不绝的灵感源泉,横渡之船也成为诗歌中最古老、最神秘的修辞和意象,“渡”成为血脉相连和生命繁衍的桥梁。不管是茫茫水域还是绵延堤岸,人们通过诗歌表达情感,传递和分享“爱”,或者呈现灵魂的最高存在。从一叶扁舟,从诺亚方舟,从大洋远航,从客轮舰艇。诗歌、船、水域与人类本身构成了某种奇异的关联,诗歌是人类文明最高的象征,人类精神特性是诗歌隐喻中最高的奥秘,诗歌将人类的世俗欲望进行分解提纯,诗歌也将人类的情感归属和日常感受升华到美德、尊严和信仰的境界。几千年来,诗人和诗歌成为公众社会敬仰的精神星座,成为纯洁而伟大的缪斯。她们几乎与星空同在,与日月同辉,诗人是高贵的代名词,是不能玷污的圣物,少年时代,我就深深地感受着诗歌和诗人的神性所在。中国现代诗歌思潮得益于上个世纪八十年的思想解放,我有幸接触到那个时代的诗歌狂飙运动,有幸参与了那个时代诗歌青年对诗歌的狂热崇拜,也有幸把诗歌作为人类生命中最崇高的象征这一命题深深地刻入心灵深处。我心里知道,随着社会物质化时代的到来,诗歌的不幸命运和噩耗也将迅速地降临。诗人像瘟神一样将进入了被社会边缘化的生态环境,他们活着的唯一可能是幻觉。
但是,从另一方面来审视,中国当代诗歌被公众边缘化的命运形成也由于当代诗人自身的无良和堕落决定的,他们用最快的速度对物质文明进行卖身投靠,他们完全放弃的作为诗人的社会使命和崇高的形而上价值观,放弃了作为诗人的精神良知,放弃了作为诗人的信仰原则,他们把诗歌作为与物质社会的名利进行等价交换,来获取所谓的精英社会地位的手段,他们代表私念发言,成为欲望和物质的走卒奴才,在我的视野里当代诗人几乎都已经背叛了自己的灵魂,走上对诗歌作恶的反动之路,在此基础上,当代诗歌遭遇公众遗弃也是理所当然,我认为不应该怪罪于被这个时代压得喘不过气来的社会公众,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当代诗人已经成为诗歌的罪人。当代诗人不仅仅在粗制滥造地腐蚀着汉语的纯粹性,而且在语言内部进行着无耻的思想腐烂和情感泛滥。各种欲念给诗人带来的自恋、自傲、自残成为当代诗歌不言而喻的巨大幻象。唯独没有看到哪个诗人在自省和自察。时至今天,诗歌无法对社会大众的介入,不是社会大众对诗歌的偏见,而是诗人发生了本质上的蜕变。
无论如何,诗歌是人类生命体验的最古老的行当。不管贫富贵贱,不管荣辱得失,从婴儿开始到白发苍苍,诗歌始终伴随着我们的一生,见证着我们的出世、成长和死亡,也深深地介入着我们的悲欢离合喜怒苦痛。诗歌的大众化特性是诗歌能够穿透时间得以流传的能量之一。在这个物欲横流行尸走肉的时代,想化解当代诗歌与社会公众的紧张关系,诗人更应该肩负着社会担当,点亮诗歌内部那源源不断的神性荣光,如果当代诗人自身充溢着对当代公众全部的爱,当代诗歌对大众的介入就不是一件需要常常拿出来讨论的事件。当然工业文明和物质社会确实正在深深地破坏和伤害对工业文明进行启蒙的诗歌,无疑工业文明受益于诗歌而又反过来用自身的功利性和快速消费性来不断消解诗歌的社会价值,来隔绝社会大众与诗歌的内在联络,使诗歌已经不再成为人类生活的日常形态,我们诗人更加应该用心灵去交融社会,去对当代社会的文明属性进行启蒙、启发和启示。去做一个未来文明预言者,做一个现实形态的录音者。
诗歌船第一次选择在中国经济最活跃的城市:上海黄浦江进行首航,无论对于上海这座城市来说,无论对诗歌和诗人来说,也是一次完全的意外,意外于策划者和出品人的伟大灵感和无私奉献,在上海外滩展开诗歌船辽阔的秘密航向,首先是一件极具创意的文化事件,让大众见证诗歌、诗人、城市镜像和生活常态紧密融合的愿景得以实现。这个事件的目标和实践是为了在一个更大的社会框架下重新考察当代诗歌的得失,甚至对八十年代以来的诗歌进行一次重新认证,而且这个框架包含着对诗歌作者的人格、才华、知识力,道德认知和社会责任感一次集中考量。诗歌船这个事件本身无论对诗歌、对诗人、对这个城市的魅力风尚、对每天游历于外滩的异地游客、对时时刻刻往返奔波于浦江两岸的民众,都永远散发着异样的光芒,她无疑是一次诗歌魔力的复活,是一次用纯洁而圣神的诗歌对此岸的远离和对彼岸的抵达。另外,诗的生命意识能不能与公众的暧昧麻木进行经脉对接,也将是这艘船的伟大使命之一。正如外滩艺术计划出品人刘颖彤所言:“诗歌船就是一次将诗歌纯净的能量注入疲惫的日常,借助外滩轮渡的特有形态,进一步诠释诗歌的纯净性、纯粹性、灵魂性和小众性等深刻内涵。”
今天有一个朋友在给我的微信上留言,说通过“诗歌船”这个公共文化事件将诗歌对公众进行强行介入,对于诗歌来说是一项危险的事,我回复了他:除去死亡,什么都是危险的。生命从诞生之日起,就踏上了神奇的险途,谁的一生不是险象环生?不管是历史的,未知的,还是经验的,我们每时每刻都跟冒险在打交道,吃饭和过斑马线都充满危险,诗歌写作本身就是一场对生命最严峻的历险。严格说来,诗歌没有大众和小众之分,所谓的分类都是那些失落诗人的心里安慰罢了。每一种自然形态和文明形态都会潮起潮落,都是从强盛到式微,从式微转向强盛。对于人类文明进程来说,诗歌尤显重要,它的启蒙和激发作用无处不在。诗歌的情感特性、思想特质、理性和感性内涵、张力和想象力空间。诗歌也不断呈现和创造人类语言的各种可能,它是语言秘密的最大谜团。我越来越认为一个诗人不应该每天为自己不被大众接受而焦虑,应该为自己没有创作出出色而优秀的作品羞愧,我们的诗篇无人问津,社会大众不是我们的仇视对象。一个诗人的根本任务就是创造经典,至于对各种诗歌生态所带来的各种社会后果,不需要杞人忧天式的担忧,每一行诗句自有命运。
在古老的艺术舞台,诗歌转化为歌剧、舞剧或者交响乐,让诗歌得以重生;诗歌激发了影像导演的灵感,让诗歌得以重生;诗歌成为人类灵魂的经典,让诗歌得以不断穿越和传递;诗歌启蒙的科学,让诗歌得以重生;诗歌形成了生命内部的永恒追问,让诗歌得以重生;同样,今天在美丽的黄浦江畔,诗歌通过向茫茫水域航行的形式催生了一项文化事件,让诗歌得以重生。这就是一个伟大的事件,我今天被这个意外击中,无疑,我是幸运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