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蝉鸣,占据思念的山头(散文诗)
文/封期任
春天的鸽哨才刚走,一只夏蝉就爬上树杈,用一种声音,占据葱绿的山头。这种声音很特别,就像母亲伫立村头的声声呼唤。每一声呼唤,都让我漂泊的脚步,跌跌撞撞。每一声呼唤,都一次又一次让我漂泊的目光空洞游离。每每这时,高脚杯的碰撞,夜总会的狂欢,抵不过山头的蝉叫。祈祷的钟声,在蝉翼下,把母亲远眺的目光伸延。
蝉鸣,叫绿了山头上摇曳的叶片。叶片上欲滴的翠色,把难以遗忘的乡音浸染。母亲的秀发,已在浸染中渐次缩短,斑白。而她牵挂的眼线,日渐拉长。陪伴着我的灵魂,在梦地里播撒思念的蔬菜和粮食。
播撒中,我抚摸着臆想中的乡土,我攥紧着母亲茧皮阡陌的老手。只见母亲亲手烹饪的窝窝头,填饱了我空空的肚腩。我还依稀仿佛看见母亲忙不迭地从麦地,到菜园,在一丘一块的褶皱里,种植悠扬婉转的蝉鸣。最后在简朴的床沿,一针一线,缝补漏落的光阴。
蝉鸣。这民间忠实的歌者啊,钟情于山头,就像母亲钟爱的土地。总是随我生长的枝丫,恭迎微曦初露的黎明。它一遍接着一遍地欢叫,一遍接着一遍地呼唤。就像母亲依在门楣,喊我的乳名。十年,百年,千年……它们的音色不变,它们的热情不减。也像我喊妈,翻过山头的声音,依然保持着最初的原味。依然把乡思的文字,写在梦中的家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