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唐绪东 于 2014-9-17 10:02 编辑
《炎症》
一
楼道里
我听到来自下肢的脆响
天凉了 由上而下很不容易
可能是第三次 也可能是
第四次 我记不清楚像忘了节气
屈伸之间 膝盖的隐痛接连造访
提醒我
你和雨水的秋天已悄然抵临
这种节奏 是激荡还是寂灭
二
假期无事可做 我从客厅到卧室
再到阳台 焦灼不已
仿佛在等一个预约电话
或者是什么人的到来
连日里打扫房间 整理书籍
并在子时前强行入睡
一种久违的第六感
弥漫 安静时光里的尘芥
因为病变回到从前
这是种激荡还是寂灭
电脑躺在维修店里 接受诊疗
而依赖症却奇迹般趋于缓解
三
声声慢 北宋女子蹜蹜走远
一曲风中月
一首无字歌
我不知道 她婉约的哼唱
是激荡还是寂灭
《她是一只白兰鸽》
在屋后的小桥上静立
心思要飞到远方 但不知远在那里
与鄂伦春河水作伴
天空流动着片片火烧云彩
没一丝缝隙给自己 一张白纸
飞羽就要被赭石色涂满
呼啸着 回音给年代一阵抽搐
山峦海拔不高 从四处环抱
逶迤的曲线有黛绿的绒衣裹身
而青葱乳名 正一遍遍从体内
恒久传来
《无题》
年已八旬的老父亲 很小心
躲开母亲的絮叨打电话
打一分钟电话 他匆忙挂了
手机一直没响 躲开妻子
设置了闹铃 接听自己的电话
一分钟后 我匆忙走了
《倒计时》
试着做一番假设,
从日暮时分,他开始着手
向詈言和身体的投影告别。
中年看山望水,忽略儿女情长,
去留无意,他从容
向爱恋告别,不计较富贵贫贱。
而青年偶遇过的女子
恰似年少时一次梦中的失措。
但他并非英雄,更不旁及性情,
他的童年曾拥有宠辱不惊
和一张淡定的小老头似的脸。
《彼时多奢靡》
即便是磕痛了骨头
在加深感情之外 不会过多的
考虑什么 她也不会过多
去考虑感情之外的东西
用电炉煮自制火锅 就像煮沸大海
方寸之地 红酒和满天星辉映
他们干着通宵达旦的事业
此景只应天上有 这是
人间的瑶池
他们唱着 我俩紧偎亲亲
当他们正卯足劲儿 时光也无意
它过早的刹住了那股
奢靡之风 该有多曼妙啊——
如果把现在当成过去
《美与哀愁》
多年后听到熟悉的声音,充满沧桑和
空茫感,很快把我拉往童年的方向。
那是个大胡子,从一个过气歌手
号角般的歌声里,我想起北方的一次次约定。
在荒坡上,山野间,那些野花随风招手,
红旱莲,银露梅……一朵即是美的全豹。
相比今天,生活的受限、盲从,它们更自如——
哀愁的大烟花,它娇艳得让人忽略了毒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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