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堵雨
洪芜
窗与墙的接合处,貌似天衣无缝的完美。
南方的夏天多雨。一场暴雨把窗与墙隐藏的缝隙显形。雨水从缝合处渗入,流淌,漫延。先湿了窗台,后湿了房间。雨不停,渗漏不止。
房间里的人,坐不住,一瞬间,“堵”字填满大脑。
逆水流而上,找到渗漏之处,用胶水,用纸巾,用布条,试图塞住缝隙。屋内所能用之物,一一试遍。雨不停,水流不止。
再试一遍。一面堵一面诅咒。
堵不住,以抹布吸水。一边渗一边吸。阻止了雨水漫延。用抹布吸水,雨落一个时辰便吸一个时辰,雨下一整晚便吸一整晚。
房间里的人各持各的说法,一说把房子卖了再买。一说把窗户抠掉再装。心细之人,在渗漏处标上记号,待晴天用玻璃胶填满缝隙。
窗再不渗水。
第二年,秋凉时,有人突发一声感叹,还不曾堵雨,夏天却已过去。
2014.9.2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