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曾一起追赶牛羊
文/戴永成
“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那首南北朝流传的民歌，就是我们的草原。
“蓝蓝的天上白云飘，白云下边马儿跑”，那首情歌飘荡的地方，就是我们的故乡。
你和我都是草原长大的孩子，青青的两棵草，都流着草色的血。
嫩绿绿的草浆染印过你的裤脚，清香香的草味喂养过我的方言。
水草，是牛羊湿漉漉的语言。
牛羊，是草原淳朴朴的声音。
我们，曾一起追赶过牛羊。我们，一起吃小葱白菜的时候，总是产生一种像牛羊吃草的感觉。草色的回忆，总离不开草做的童年，离不开蘸着草色的青春与草色的梦。
草甸子上有野花，也有牛粪。有蹄音，也有羊群。有篝火，也有情歌。
一起追赶牛羊的样子，一起怀抱草原的样子，一起同饮湖水的样子，一起静坐对视的样子，都让我们难忘。
我早就知道野百合的根好吃，草棵儿里的百合花，就像你一样亭亭玉立，美得随意。
《敖包相会》，是一个马背上民族的种子，你会唱，我也会唱。风吹着我们对唱，鸟伴着我们歌唱，心念着我们遐想。
我们一起追赶牛羊累了，就枕着垄头的树影，我的嘴角嚼着草叶，就像牛一样咀嚼农场的日子。你像一只小绵羊偎依在我身旁，你温柔抚摸着我的温柔。
那段激情燃烧的岁月，那种歪瓜劣枣的青春，被草原草绕儿捆着。
我们在农场的屋檐下开始筑巢。干打垒的草房，火炕很暖。我抓农场知青，你做农场医生。我们在高过田埂的庄稼地里一起赏草原月，我们在酒糟房里一起酿草原酒。
如今，我们都已为人父为人母。怀念初恋，两颗心都知道：我们是草原长大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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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9-25 07: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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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9-25 09:5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