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楼空着,客栈空着,戏院空着。到处静悄悄的,听得到灰尘落地的声音。
灰尘努力压住幻觉中的影像,而一抹衣袂依然会从历史中飘过来。血迹未干,咳声回荡,代替一个久远的时代四处游荡。
伸出二十一世纪的手触摸古建筑上当初一度繁华的招牌,像触摸一个人身上的刺青,最初的刺痛令历史在沉睡中又翻了一下身。一束光充满折痕又转瞬即逝。
拍戏的人在这里一个个成为替身,让哭声、笑声、马蹄声、车轮声、流水声折返,死而复生。把时光锯断又嫁接了一次。
如今的剧组早就走了,那些木格窗与门扉为谁打开着?谁还在里面引得我们不断张望?
走进电影城,我们不知不觉就走进历史的一截肠子,忘记了这是一座切断时空悬浮的古城,忘记这是一枚梦的空壳,一旦有人进入就有了复活的可能。
等到深深意识到时光板块的错位,其带来的震颤与撕裂已无法回避。隐痛自内而外,扩散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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